北、東西要道,所以元廷對湖廣水師的重視也要高於江寧,所以不但戰船數量龐大,而且在漢陽、江州、安慶均設有造船廠,不比江寧的小。湖廣水師被倪文俊大敗,基本上是完整地落入天完朝手中,現在轉到陳友諒手裡。而江南水師,被劉浩然連打帶燒,落在手裡真的沒剩多少船了。就算他這幾年裡拼命地造,也頂不住元廷此前數十年留下來的老底子。再說了,湖廣水網密佈,漁民眾多,隨便一拉就是一支水師,而陳友諒屬下大將又多出於漁民水盜,相對於方國珍這種海盜,更擅長於長江的水戰。反觀劉浩然,屬下的水師基本上以巢湖水盜出身的一幫人為骨幹,加上後來加入的太湖等地的漁民水盜,實力終究還是稍遜一籌。如此算來,解觀還真沒有瞎吹,陳友諒的水師的確要比劉浩然強大許多。
“貴軍水師是否擅於火器?”張士德遲疑地問道,長江口戰事已經成為一件疑案,真相如何外人誰也不知道,只知道江南水師火器犀利。
“火器?”解觀對這旁門左道還真的不熟悉,但是在他想來,這種東西除了嚇唬人還能幹什麼?於是帶著不屑的語氣道:“我軍鉅艦與牆高,結陣而行猶如城壘,連綿不絕,如長城斷江,這火器能打破嗎?”
張士德一時啞然,他也沒有見過江南火器的威力,不過想象之下,光靠幾個鐵管子就想轟破城池的確是異想天開的事情。
看到自己擺出實力後壓住了張士誠等人的氣勢,有點得意的解觀露出一臉的誠懇道:“我家平章仁義,不忍見江南百姓久浴戰火,能儘早結束戰事就最好,所以就決意相邀王爺和方元帥等英雄豪傑,共創大業。”
自從劉浩然把仁義大旗打得紅遍天之後,諸位諸侯也把仁義掛在了嘴邊,好像不這麼說就上不了檔次一般。
張士誠看了一眼張士德、李伯升、呂珍等人,遲緩地說道:“此事重大,還請解進士容我們商議一二。”
解觀心裡一驚,知道自己把己軍的實力誇得過火了,讓張士誠不但擔心江南的實力,更擔心己軍會不會仗勢欺人,到時連東南也順勢佔了,於是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家平章為了表示誠意,世子已經收拾待發,只要王爺點頭,立即就會趕來淮安。”
待解觀退去之後,室裡一片沉寂,張士誠只得首先開口打破這靜寂:“九六,你說說。”
張士德遲疑一會說道:“兩虎相爭,我們插手進去,恐怕會得不償失。”
“三哥,你也太膽怯了吧,放著這麼大一塊肥肉不去搶。”張士信有些不滿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東南的好處,可是劉浩然的便宜豈是那麼容易佔得?我們又不是沒吃過虧?”張士德看了一眼貪心不足的兄弟,有點惱怒地說道。
“現在與以前不同了。劉浩然最大的靠山劉福通在汴梁被元軍團團圍住,不日就要城陷勢滅,劉浩然此次既無外援,又有陳友諒大兵壓境,我們為什麼不趁機撈一票呢?再說了,元軍現在在河南步步緊逼,一旦劉福通被滅,我們就首當其衝,當年劉浩然與我們講和也沒安什麼好心,就是想拿我們當擋箭牌。現在元軍就要殺到眼皮底下了,我們不趕緊擴張地盤,難道還要在這裡坐以待斃,為劉浩然當替死鬼?”張士信不客氣地爭辯道。
“平章的話不無道理。”呂珍遲疑地說道,自從他上次高談闊論,結果把張士誠最後一點家底耗空之後,他就一直夾著尾巴做人,這次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開口道,“我們的形勢並不樂觀,元軍滅了劉福通,平定了山東之後,自然會繼續南下,以求打通運河糧道。”
看到張士信得意和張士德皺起眉頭的樣子,呂珍連忙又轉言道:“知院的話也沒錯,劉浩然和陳友諒是兩隻老虎,他們相爭我們恐怕很難佔到什麼便宜。而且他們誰勝誰敗現在還是個未知數。陳友諒水師強大,天下皆知,難道劉浩然就不知道嗎?他經營江南多年,周圍只有陳友諒一個強敵,以他的個性,應該早就做好了應對準備。屬下聽江南的商人說,定遠軍前月剛在信州大敗陳友諒。”
“呂卿,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置?”張士誠覺得呂珍的話以穩妥為重,權衡了利弊,正和他的心意。
“王爺,我們不妨學學方國珍。”呂珍進言道。
“學方國珍?如何學?”張士誠一時轉不過彎來。
“方國珍此前先接受了劉浩然的交好,就任江南行省平章,而後又接受了元廷的招安,就任海道漕運萬戶。要不是他一時頭腦發熱,率水師侵擾長江,現在應該是左右逢源。”呂珍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陰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