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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又快馬追上來送來一份情報,說方國珍遣重臣劉仁本前來議和。

劉仁本字德元,號羽庭,羽山人。元廷黃岩四位進士之一,曾授江浙行省左右司郎中。至正十四年(公元方國珍統轄臺溫等地,劉仁本應聘為幕僚,輔助其創立基業。並受命在慶元(今寧波)、定海、奉化興儒學,修上虞石塘,建路橋石橋,辦黃岩文獻書院,修杜範祠,是被方國珍頗為器重的重臣。此人曾以元廷無德,河北百姓卻無辜之由,請方國珍海運糧食,並曾經兩次親自泛舟大海,出沒風濤,為元廷運去臺溫、福建糧食近七萬石。可惜他北運的糧食被大都官吏上下勾結,轉由色目人高價販賣,河北依然是餓殍遍地。

“叫國勝把劉先生直接送到江寧,正式議和就要有正式的規矩,我現在還在行軍路上,不便招待。”劉浩然斷然地命令道。

由於劉浩然是隨大隊人馬北上回江寧,所以速度比較慢,反而讓坐著快船的劉仁本在無錫超過了他。

劉仁本站在快船上,看著在自己眼前迅速後退的大隊船隻,心緒萬千。由於是在船上,大內親軍沒有平時列隊行軍嚴謹的軍紀,他們有的坐在船上擦拭滑膛槍,在火槍兵操典裡,保護武器是日常非常重要的工作,尤其是滑膛槍,需要精心護理,隔三差五軍官會檢查的,稍微保養不好就要挨懲戒甚至處罰;有的抱著槍坐成一團,聽戰樂隊吹奏軍樂。

聽著笛子、笙和壎合奏出來的時而輕快,時而蒼涼、時而激昂、時而傷感的曲子,劉仁本轉過頭對旁邊的方關說道:“二公子,你有何看法?”

這次議和方國珍是下了血本,不但讓劉仁本獻臺、溫、慶元三路圖冊,以示臣降,還派出了二子方關,準備留在江寧做人質。

“羽庭先生,學生曾聞治軍需用嚴命,定遠軍如此嬉戲,學生不以為然。”方關遲疑地答道。

看了看有點不服氣的方關,劉仁本不由暗自嘆了一口氣,畢竟只是十三、四歲的孩子。方國珍曾讓自己的兒子拜劉仁本為師,劉仁本當仁不讓地要負起教誨的職責。

“二公子,治軍用嚴是沒錯,可是一味苛酷,容易激起兵變,反而適得其反。所以說張弛之道才是王道,這位劉丞相看來已經深得其味,所以定遠軍才會上下齊心,將士用命。”

看著有點不以為然的方關,劉仁本只能搖搖頭,心裡卻在暗暗說,這位劉丞相深得其味又何止這些。長江口把方家水師打得滿地找牙,然後又揮師紹興,一舉攻克,然後在上虞等地屯集重兵,虎視眈眈,這一招敲山震虎用得爐火純青。人家西邊雖然有大敵陳友諒,但是現在表現的氣勢卻是有陳友諒又如此,我江南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你。反觀方家,依為根基的水師損失過半,陸軍又遠不是定遠軍對手,強勢之下,也只能忍受這一震了。

劉浩然是二月初二趕回江寧的,他並不急於去接見劉仁本,這架子還是要拿捏一下的,以前對方國珍太好了,想不到他就蹬鼻子上臉了,幸好他發動得早,要是與陳友諒激戰的時候來這麼一手,指不定出多大的簍子,劉浩然心眼不小,不過也記住了這次。所以劉浩然這次要好好打壓一下方國珍,讓他徹底老實。

劉浩然首先關注的是中原戰局變化,都知司透過各種渠道和途徑收集傳遞相關訊息,然後匯總到了樞密院。

龍鳳四年十月,元廷悍將孛羅帖木兒率軍攻陷了曹州。劉浩然看到這個軍報,第一個念頭就是劉福通危險。劉福通派出的三路北伐隊伍,西路在陝西被察罕帖木兒打得奄奄一息,中路關先生、破頭潘、沙劉二、王士誠部在山西被察罕帖木兒攆得滿地跑,分成了好幾股,王士誠退往山東,沙劉二退往河南,關先生、破頭潘好不容易佔據了大同,又被元軍給打敗了,只得退往雲內、豐州。東路的毛貴倒打得有模有樣,一路打到了大都,後來因為孛羅帖木兒屯真定,已經成為孤軍的毛貴被迫退回山東。而原本是濟寧路義軍-黃軍萬戶田豐歸降了毛貴之後,在東昌、東平諸地與元軍來回地拉鋸戰,都把這幾個地方打成爛泥了。

隨著察罕帖木兒接連收復了太原等地,而孛羅帖木兒先是在衛輝擊敗紅巾軍,隨後攻克了濮州,劉福通北上的去路被切斷,讓中路北伐紅巾軍成了掉了線的風箏。現在又攻陷了曹州,切斷了劉福通與山東的聯絡。

現在劉福通必須面對來自山西察罕帖木兒、曹州孛羅帖木兒的雙重壓力,日子應該沒有那麼好過了。難怪劉福通這段時間頻頻派人來向江南要糧要軍械,甚至開口就要一百門傳說中威力巨大的火炮。

劉浩然糧食和刀槍軍械都可以給,但是火器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