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我要求你們,要求江南所有的將士做一個新式軍人,他們去除以往的陋習,要滿懷對國家和百姓的忠誠,誓死捍衛他們的安全和尊嚴。一個國家,如果連自己的老百姓的安全和尊嚴都無法保障,如何算一個國家?一個軍人,如果連他熱愛和忠於的國家都無法捍衛,如何算一個軍人?如果一個男人,如果連他的家人都無法保護,如何算一個男人?”
“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這話對也不對!如果一個名將他腳下踩的大部分都是自己部屬的枯骨,那他就是廢物,是罪人!如果他的腳下踩的都是侵略者的枯骨,那他才是歷史和國家的功臣!”
“今天,我們要掙脫以前束縛在我們身上的繩索,向天下宣示,我們才是這世上最偉大的民族和國家,我們擁有數千年的文明和歷史,我們不再被野蠻和愚昧威脅和統治,我們可以流血甚至失去頭顱,但是我們不會再因為屈辱而痛哭,不會再因為求生而下跪。而你們,千千萬萬的將士們,將是億萬中華百姓手裡的劍和盾,你們將會把億萬百姓心中的吶喊變成向敵人頭上傾瀉而去的彈雨!”
“滿懷對國家、民族的熱愛和忠誠,我們無所畏懼,鮮血和生命是我們為國家和民族偉大復興獻上的祭品,我們願意用挺起的胸膛迎擊任何敵人的長矛,願意用手裡的槍炮擊碎任何阻擋的障礙,我們要用我們的鮮血和生命實現我們的誓言,忠誠、責任和榮耀!”
馬文才記得清楚,當劉浩然用慷慨激昂的字詞語言和無比有力的肢體語言向臺下的軍官將領學員演講這段話時,會場一片沸騰。所有人的血被逐漸加熱,劉浩然的話一次又一次被打斷,最後當他演講完時,上千極度興奮的學員們拼命地鼓掌、跺腳,許多人的臉上流滿了熱淚,任何動作都無法表達他們的心情。
和以前一樣,馬文才每次想起那次會場演講,他的心情都不由激盪無比。當戰艦駛過之後,馬文才回頭看了看後面開始歡呼的同僚戰友們,開始慢慢恢復自己的心情。
馬文才算是第二代定遠軍人,他的父親馬得勝,原名馬驢兒,出身於濠州城東一戶大地主家的佃戶家庭。他少年時因為長得還算清秀和機靈,因此非常榮幸地成了少爺的伴讀書童。
少爺是標準的紈絝子弟,雖然年幼,卻最是頑皮不堪,對於讀書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於是背書、做功課這些事情就落在了伴讀書童馬驢兒身上了,教書先生得了地主家的俸糧,對於衣食父母倒也不好得罪,於是就加倍地關注馬驢兒,幾年下來,佃戶出身的馬驢兒雖然還是不通文義,可倒也學到了東西,識了不少字。
過了一兩年馬驢兒又開始承擔起另一項艱鉅的任務,為少爺當打手。當打手就必須勇武,還要學得一身武藝。濠州地處淮西,自然習武風盛,有本事的人不少。地主家也請了好幾個武藝高強的護院,於是都成了馬驢兒的老師。
過了好幾年,馬驢兒倒是成了武藝高強、略識文才的文武兩用人才,也成了少爺身邊離不開的好幫手。而少爺更是向紈絝子弟標準的吃喝嫖賭展,終於有一天,少爺在濠州倚翠樓跟人爭紅牌惹出事端來了,把州府判官的兒子給暴打了一頓。
該判官雖然只是個七品官,可他是色目人,又是官府裡的老書吏,找了個機會刀筆輕輕一轉,地主家很快就家破人亡,不但老爺、少爺進了大獄,家財也分別進入了達魯花赤、知州、同知等人的腰包裡。
幸好馬驢兒見機快,知道少爺驕橫跋扈遲早要出事,早早就藉口父親有病,回家侍奉去了。地主家敗,馬驢兒用十幾年當“狗腿子”積攢下來的一點“犒賞”買了幾畝薄地,討了個媳婦,老老實實當起農民來。但是他有武藝在身,又頗識得幾個字,急公好義為村裡鄉親們辦了些事,加上為人又豪爽,很快成了十鄉八里聞名的豪傑。
那一年郭子儀等人在濠州起事,鄰鄉的朱和尚回鄉拉隊伍,很快就找到馬驢兒頭上了。他原本想去投軍,但是老婆臨產,需要人照看,於是一時走不開。過了些日子,劉浩然桃園結義的故事傳到了濠州,馬驢兒和淮西眾多豪傑一樣,聽了之後激動不已。民間豪傑是最講兄弟義氣的,這種事情也正對他們的口味。馬驢兒老婆剛好生完老三,月子也坐完了,於是馬驢兒連濠州朱和尚也不投了,攜家帶口的和上百濠州好漢奔了虎頭山,還給自己改名字叫馬得勝。
馬得勝跟著劉浩然從定遠打到江寧,最後也成了一團的統領,後來在東南戰事中受了傷,左腳不是很方便了,於是便轉為杭州守備,也算是成了一員地方守備大員。經過數年的血與火,馬得勝和萬千定遠軍老兄弟一樣,對劉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