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過失,畢竟打江南是他做出的決定,這些人都是執行者,而且現在想來在那種條件下與定遠軍作戰,想不輸很難。於是張士誠殺掉慫恿自己的朱英,然後把所有的責任一肩扛了,繼續複用這些將領。不過這也是張士誠的無奈之舉,在幾支勢力裡,他手下堪用的人才最少。天完政權有倪文俊這個當家打手,橫掃湖廣;大宋有劉福通、劉浩然叔侄南北呼應,天下無雙,各自手下更是猛將如雲;反觀張士誠,勉強就張士德和呂珍拿得出手,張士誠不想重新重用都不行。
張士誠接著又接收了幾乎是完整無缺的四萬精兵和大批糧草,立即恢復了元氣。他一邊放糧賑濟軍民,安撫人心,一邊開始調兵遣將,籌謀北上。他現在背靠江南行省,已經不是很擔心缺糧食,今日可以用工匠換糧食,改日打下淮安可以用淮鹽換糧食,張士誠已經充分感受到與江南行省和好的好處。
六月稍事休整的張士誠以張士德為主將,呂珍為副將,率兵五萬取道寶應北取淮安。這年頭,搶地盤一定要手快,張士誠已經在東南吃過一次虧,這次絕對不能犯同樣的錯誤。泗州的趙均用聽說張士誠染指淮安,立即氣急敗壞地率兵前來相爭。
趙均用爭淮安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是每次進攻都被褚布哈給殺了回來,然後張士誠又上,兩家幾番攻城,終於把淮安城磨得差不多,眼見著就要熟透了,而張士誠又準備南下,淮安即將屬於他一人了,誰知道又遇上了董摶霄。
董摶霄可不是個等閒之輩,他字孟起,磁州(今河北磁縣)人,監察御史出身,任上理冤獄,革弊政,才譽益著稱於時。至正十一年,以濟寧路總管的身份鎮壓過安豐、濠州的小毛賊,十二年馳援江浙行省,收復了被亂軍攻陷的杭州,升為江浙行省參知政事,十三年又平定了徽州亂軍,以軍功積升樞密院判官。十四年隨脫脫徵高郵,分駐鹽城、興化,把這一帶橫行的水賊幾乎剿光了。脫脫被問罪,元軍崩潰,董摶霄繼續堅持作戰,居然還收復了安東州(今江蘇漣水佔據了黃河入海口的北沙水寨。至正十六年,也就是龍鳳二年,董摶霄居然逆流而上,討剿泗州。
面對這麼一個猛人,趙均用簡直是欲哭無淚,幸好董摶霄兵不多,僅僅兩三千人而已。趙均用利用自己絕對優勢的兵力和眾多船隻,從泗州臨淮打到安東、北沙,從淮河打到黃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董摶霄趕到了海寧(今江蘇連雲港)去了。還沒等他喘口氣,張士誠居然來摘桃子了,於是大怒之下便整頓兵馬船隻,準備與張士德決一死戰。
不過這個時候的張士德成熟多了,換句話張士德在江南目睹了己軍的三次失敗,從傅友德等人靈活多變的戰術裡學到了不少東西。他先圍住淮安城,把趙均用部引到城北不遠的滿浦。兩軍對壘時張士德遣史文炳奔襲清江,將趙軍的糧草燒得一乾二淨,待到趙軍自亂時後傳令各軍擂鼓齊進。
張士誠部軍士們都憋著一口氣,他們把在江南戰敗的怨氣全撒在了趙軍頭上,而呂珍等將領又處於戴罪立功時期,打起仗來格外的用心。於是張軍上下同心,勇不可擋,一舉擊破了趙均用部。
趙均用只得收拾殘軍,退守清河,伺機再戰,但是張士德並不放過他。張士德知道,攻取淮安城,趙均用是最大的阻礙,必須要像定遠軍那樣,抓住時機殲滅敵人有生力量,一次就把他打殘。
張士德遣呂珍率兩萬兵馬,繞過洪澤南段,奔襲泗州,趁夜一舉攻破泗州,守將薛顯率殘兵南逃,在來安降於定遠軍。趙均用軍中將士大部分的家眷都在泗州,聽說泗州城被攻陷,頓時人心惶惶,出營投降者、自行潰逃者日夜不絕。過了兩日,趙均用見事不可為,只得率領不到一萬殘兵北退沐陽。聽說泗州失陷,趙均用北遁,留守濠州的李濟馬上派人向張士德請降。
趙均用一敗,淮安城外威脅全無,張士德集中兵力開始全力攻打淮安城。淮安城原本有判官劉甲,驍勇無比,分守韓信城以為犄角,是褚布哈守衛淮安城的重要依仗。可惜褚布哈以前上奏章彈劾過駐兵下邳的都元帥哈麻勒,被其懷恨在心。為了報私人恩怨,哈麻勒落井下石,在淮安城最困難的時候調走了劉甲,讓韓信城落入張士德之手,使得淮安成了一座孤城。
張士德攻打淮安城一日緊過一日,褚布哈接連派了十七個使者浮河前往哈麻勒求援,可惜這位被私人恩怨衝昏頭腦的蒙古人就是按兵不動,最後由於自己部將都看不下去了,只好派元帥吳德琇押了一批糧草沿河南下,算是救援。
這個時候的運河從桃園以下都被張軍控制,這些糧草剛過桃園就被史文炳率兵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