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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會,劉浩然也想不出怎麼好對策來,只要嘆息道:“當務之急還是先攻取了當塗,水師之戰,我們只能等待有沒有什麼好機會。參軍,你傳令給俞廷玉和廖永安兩位統領,讓他們儘可能地多招募漁民,徵集船隻,儘量拖住元廷水軍。”
“是,護軍。”馮國用朗聲應道,暫時也只能這樣。
“明日攻打當塗城,還是老辦法,四處全力攻打,然後擇其一點進行強攻,突破口我看就設在南門,其餘二線部隊嚴密把守城外各條路口,務必不能讓一個敵人逃走。”劉浩然最後下令道。定遠軍攻城講的是四面齊攻,讓守軍覺得四面是敵,然後利用長時間的激烈戰事磨掉守軍的兵力、體力和士氣,然後以突破口為重點,四門再次一起猛攻,一舉攻破城守。但是這一方法對進攻方的軍紀、戰術素質要求非常高,也只有定遠軍才能嫻熟地用此種戰術。
目前當塗兵力不多,士氣低落,城陷應該是遲早的事情,不過定遠軍一向的習慣是不管戰事大小,都要慎重對待,要做到見小敵怯,見大敵勇,意思也就是遇到強大的敵人毫不畏懼,勇往直前,遇到弱小的敵人反而要小心警惕,因為戰場上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第二日一早,鄧友德、胡大海、茅成、葉升四個步兵團率先發起了進攻,雲梯密佈在城牆上,軍士們如螞蟻一般沿著向上爬。開始的時候,當塗守軍還有點誓死守城的勁頭,但是定遠軍配合嫻熟,戰術得當,幾個步兵團輪番上陣,一點點地在消磨著守軍計程車氣和體力。
快到到午時,絕大部分的守軍已經精疲力竭,有的張不開弓,有的連刀槍都舉不起來,更不用說舉起檑木滾石往下丟。看到時機一到,劉浩然下令吹響總攻號,全軍突然發力,四面猛攻,而常遇春和鄧友德更是圍著南門捨命攻打。不到半個時辰,南門守軍終於崩潰,南門失守。
看到南門火起,其餘三門的守軍知道大勢已去,更無鬥志,於是紛紛爭相逃竄,有的奪門而逃,有的匿入民居中。鄂勒哲布哈與張旭趁亂逃出東門,卻被等候已久的華雲龍所部給截住了,急切之中,鄂勒哲布哈與張旭只得舉劍自刎。太平路總管靳義,見城池破,便投水自盡,萬戶納克楚被俘。
定遠軍突入城中,先是控制官署倉府,布兵於街道要害,傳令各處,各散兵立即繳械投降,否則以負隅頑抗者誅殺。
定遠軍軍紀嚴明,絲毫不敢侵犯民居,倒是不少散兵潰勇,藏匿於民居之中,見定遠軍索拿甚急,便以百姓為肉盾,掩護逃遁,卻被定遠軍中善射弓箭手一一射死。
過了兩個多時辰,當塗城中已經平復下來,定遠軍也全面控制了整個城池。他們有的搶救著火的民居,有的救治被散兵潰勇所傷的百姓,有的四處巡邏,緝拿趁火打劫者。而各部典軍校尉和都尉率領典軍士官四處巡視,稽查違反軍紀的軍士。有十幾個軍士一時貪心,或偷拿或強奪了一些財物,甚至還有兩個精蟲衝腦的傢伙居然跑去強姦萬戶府的侍女,正好全被逮了正著。
這幾個人被移交給了負責全軍軍紀軍法的典軍鎮撫馮國用,馮國用和幾位典軍僉事一商議,很快就依據戰時軍法做出了裁決,偷拿財物者鞭二十,強奪財物和強姦者斬立決,全部當街執行。
看到五個人頭滾落在地上,十餘軍士被打得哭叫連連,還有旁邊堆放著等候物主來認領的財物,壯著膽子圍觀的數百百姓隱隱感覺到,這支定遠軍真的不一樣。
入夜,當塗城陷入一片平靜之中,近萬定遠軍大部睡在街道兩邊,就是官署等地也只是派人佈防,卻沒有入住。而街道上依然有巡邏隊和典軍隊在四處巡視著。
一夜過去了,看著那些從地上爬起來,敲鼓集合的定遠軍軍士們,當塗城的居民們終於相信了,這支軍隊的確是一支軍紀嚴明、對百姓秋毫未犯的軍隊,於是紛紛走出大門,圍觀這些軍士們。
在百姓們的注視下,這些軍士們肅正軍容,整齊列隊,準備迎接主帥劉浩然入城。而聽到訊息的百姓們更是熱情高漲,站在街道兩邊想看看這支軍隊的統帥的風采。
劉浩然和馮國用剛入北門,突然有一群人攔住了去處,一問,原來是當塗名士陶安和李習率領城中鄉老儒生前來相迎。
劉浩然立即下馬,快步迎了上去,並拱手道:“劉某何德何能,竟敢勞煩諸位父老賢德前來相迎。”
陶安,字主敬,當塗縣人。六歲喪父,矢志讀書,日記千言,敏悟異常。稍長,投師李習兄弟,博覽群書,尤深於《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