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世家們。宋謙回到家鄉應該是發現了這個問題,因此想離開江淅,好好散散心,一舒心中的鬱結。
“任何學術的誕生都有其歷史性,我曾經聽說理學當初誕生之時是因為前宋初年諸多文人對於五代的風氣極其不滿,是繼魏晉儒家玄學化、隋唐佛道之學大行之道後的一種反思和反擊。可以這麼說,理學是當時華夏有抱負有思想的一群文人對現實社會問題以及外來佛教和本土道教文化挑戰的一種積極回應,力求解決漢末以來華夏朝野中極為乒重的信仰危機和道德危機。”
聽到劉浩然的這番話,劉基不由地看了一眼皇帝陛下,心裡開始思量起來,而劉浩然卻繼續說起來。
“其實每一家學說都有利有弊,如法家,以法定爭止分,循名而責實,興功懼暴,不法古。不循今,都有其實際的利處,而法自君出,實行獨斷,強國弱民,刑用於將過,名法卻實於術勢,在聯看來都是不可取的
劉基眼睛不由一眯。心裡有了數,而且他對陛,餾卜麼會將商鞍請講文廟凡經明瞭,皇帝陛下重法家夭下必“土都有數,而且大明這些年來一直朝著這方向在前進,法家代表能進文廟這是遲早的事,而為什麼不將法家更出名的韓非子或者其他家請進文廟,皇帝陛下的這番話已經有了說明。法家中,商鞍重法,申不害重術。慎到重勢,韓非子是法家集大成者,將法、術、勢融合在一起。但是在皇帝陛下眼裡,他可能只看重法家的法,至於術和勢,恐怕是批判的多,吸收的少。
而且當初劉浩然將商鞍請進文廟,還引用了前宋王安石和司馬光對其的評價“自古驅民在信誠,一言為重百金輕國保於民,民保於信。非信無以使民,非民無以守國這與其一直強調的官府立足於百姓民眾的基礎是誠信相似。
“理學,注重氣節道德,自我調節和修養,強調發憤圖強和個人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這是可取的,但是扼殺壓制人的個人慾望和創造力,卻是最不為聯所能容。你知道江南學派敗在哪裡嗎?。
“臣不知。”
“既知大勢已改卻無膽順勢,只知固守舊見不思進取;既知朝野之勢在於爭,卻只知暗謀陰取不敢明爭。如此理學已失其開派立世之精髓,無今日之災也有明日之禍。伯溫先生當與潛溪先生等同仁好生斟酌。”
“陛下,請容臣好好思量劉基默然許久才言道。
劉浩然離開水池,向亭走去,路上正好遇見王侍堯、葉綜溫、薛祥、端復初幾個人在那裡爭得面紅耳赤,不由停下腳步來詢問幾句。
原來他們在爭議嚴守慎的《天演論》。《天演論》在不斷被批判中也被不斷地完善,而太平學派等新的學派也逐漸開始接受這一學說,但是對於大明主流學說而言,天演論還是一種很異端的學說,屬於被批判的一類。
王侍堯、葉淡溫雖然並不完全接受天演論,但是也受其影響,覺得其中有些說得還是有道理。但是薛樣、端復初等人卻是全盤否定,認為其是禽獸之學,對於治政修身毫無有用處。
劉浩然聽完兩派的見解之後,沉吟一會說道:“天演論言及弱肉強食,只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何會是弱肉強食?如為何是狼吃羊,而不是羊吃狼?”
眾人不解,都用期待的眼光看著劉浩然。
“在一個草原上,是狼多還是羊多?”
“回稟陛平,自然是狼少羊多
“對,狼繁殖延續後代沒有羊快,而且羊只需有草必可生活,比起需要千辛萬苦逐羊而食的狼而言要輕鬆百倍,所以羊群遠多於狼群。既然如此,如果老天讓這一切反過來,如狼與羊一般多,會如何?。
“回稟陛下,真要如此。狼會很快就吃完羊,最後它們沒有東西吃,可能會自相殘害,互以為食。”葉綜溫考慮一會答道。
“正是如此,如果草原上沒有羊,只有狼又會如何?”
“回稟陛下,真如此般,羊群會逐漸壯大,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薛祥答道。
“不,彥祥你錯了。狼群經常吃羊,最大的作用是讓羊群的數量一直保持沒有多大的增長。如果草原上沒有狼,羊群今年是五千只,明年會是兩萬只,後年會是五萬只,總有一天數以十萬甚至百萬計的羊群早晚會吃光草原上所有的草,沒有草,羊群最終也會全部餓死
這些生物鏈互相制衡的道理在另一個世界是很明顯的道理,但走到了這個時代卻是一種很新穎的理論。
“諸位,這才是天演論的精髓。”劉浩然最後總結道,“我們總是看到天演論中,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