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者,自然不希望看到臣下一家獨大,這是帝王之術。想來李相和軍方他們也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也沒有出來要求將江南派趕盡殺絕。”劉承志半閉著眼睛點頭道。
“傳義所言極是。李相為相十餘年,久居高位,自然是非常老道,而軍方几位領頭之人。不一不是聰慧之人,又跟隨陛下多年,深知聖上性情。他們真要走出手將江南學派剷除,恐怕就要輪到他們被猜忌了。”張鐮也點著頭道。他們三位祖上都是做過高官的,自然對政治鬥爭有些家傳功底。
“我來算算,咱大明廟堂之上有幾股勢力,首先是誰西集團,他們不僅有在軍方佔據優勢。更有李相和汪副相這樣的領軍人物,現在又與江淅新興的商人勾連在一起,論權勢是第一,論錢財不為第二,正是如日中天;接著是江西學派,他們講得是陸家心學。與程朱理學不是一路人,加上跟隨陛下多年,學術思想開始受到默化,為首的為帝師朱老老夫子小直學士、學部尚書羅復仁,加上他們相容了兩湖學子,聲勢更是迅速而上;太平派出自淮西,卻異於淮西,他們以安徽學子、新興工匠商人子弟為一群,以王侍們小淡溫等人為首,吊然現在不亞顯彰,但絕對是前塗小明,聯後是江南學派,他們秉承理學正統嫡系,為天下文人之首,更有江南諸地的大世家、大地主為根基,能與淮西派一爭高低,橫為對手,不容小視。”王宜循在旁緩緩細算道。
“淮西派缺陷在軍權太盛。如不是李相等人從龍甚早,陛下應該不會將軍政大權集於一派。而且他們多出身微寒,無同窗好友縱橫,人脈上差了江南學派幾籌,加上家學不顯,子弟多無俊才,顯得後繼無人。不過他們這次將禮部尚書胡大人推上直學士,總算沒有青黃不接
“傳義,你這話的意思是什麼?”王宜循有些詫異了。
“什麼意思?吏部孫大人。計部宋大人,戶部章大人等等紛紛調入中樞,還不明白嗎?李相執掌中樞十多年了,現在天下已定,五年計哉順利執行,一切都走上正規。陛下還會讓李相獨掌國事多久?李相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力挺胡大人入閣
“原來如此,陛下和李相都在為將來輔路。”王宜循點點頭瞭然地道,他們三個是世交好友。無話不談,而且是榮辱一體了,所以才談得這麼透。
“夏天平這個憨貨上書中說的話有些道理,只是此人野心太大,這才犯了陛下的忌諱。如果他將矛頭指向李相,說不定此事還成了。”劉承志突然輕聲笑道。
王宜循和張鐮默想了一會,也明白了劉承志所言的意思。夏時安提出由於戰時體制,重臣權柄太擅,現在進入太平時期,應該要抑制權臣的說法有一定道理,可是他不應該直接指向淮西武將集團,這個集團一來非常龐大,二來他們只忠於皇帝陛下,是劉浩然堅實的基礎,夏時安想拿這個集團開刀,萬一不好亂了劉浩然的根基怎麼辦?如果將上書的目標指向李善長,隨便找幾個藉口,請陛下換首相,以防軍政勾結。說不定還真能扳倒李善長。只要李善長一去,淮西集團失去一臂助,加上現行體制軍方不的干政,淮西武將集團失去在政界的代言人,又無法尋找合適的新接班人。這朝堂之上還不是可以由江南派徐徐圖之。伊是劉承志心裡清楚,劉浩然這位陛下的心思一般人猜不透,誰也不知道抨擊李善長的下場會是什麼?說不定會更慘。
“傳義,那徽兌我們該怎麼辦?。張謙開口問道。他們都有一肚子的政治抱負,讓他們終老在弘文院,的確是讓他們有些憋屈。
“我也一直在想此事。咱們北方學派,論寵幸親近,不及淮西集團,論人脈影響,不及江南學派,論朝氣活力,不及太平學派,論地方實力,不及江西學派,我們必須找到自己的長處,找到合適的安展之道,才能一展宏圖。小
“長處?傳義,你說咱們的長處在哪裡?。
劉承志默然想了好一會才微笑地說道:“我們最大的長處是不為江南學派所容,又與淮西集團無瓜葛,身家清白。”
“這又是怎麼一說?”張賺和王宜循感覺意識到什麼,但是卻又沒有想通,只好開口問道。
“江西學派與江南學派糾纏不清,陛下重用之,又怕兩派連為一體,太平派出自淮西集團,兩者利益相連,可算為一家。”劉承志撫須道。
張鐮和王宜循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江西學派雖然和江南學派不是一路人,但是他們同為儒學,又都重理學,說不好聽是同根同源,而且兩派學子名士多有往來,不是同窗就是有師生之情,割不斷、理不清,誰能分得那麼清楚,就好像此前江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