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湅一笑,君臣二人當下就細細商量起來。
賀然受到了超越禮儀規格的接待,司禮官員出城三十里迎候,太宰在城門外迎候,敲鑼打鼓的把他接進定陽,不是住驛館而是在宮城邊給他準備了一處清淨奢華的宅院。尤其讓他高興的是見到了大哥金典,兄弟二人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多說什麼,但彼此都難抑內心激動之情。
稍事休息後,賀然即要求拜見趙王。
司禮官員笑著道:“軍師遠路勞乏,怎麼也得好好歇息一下呀,明日再進宮不遲。”
賀然淡淡一笑,道:“你只須稟報大王就是。”
“這,天已過午,現在去拜見大王是不是有些遲了?按禮”
“我清楚出使禮儀。”賀然打斷他,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說話了。
那官員心中一跳,人的名樹的影,面對這有著各種玄乎其玄傳說的神奇軍師他不敢再廢話了,應諾著去了,不久就轉了回來,陪笑道:“大王準了,讓小人恭請軍師入見。”
賀然只點點頭,一步三搖的朝外走去。司禮官員看著這位爺的背影,暗自不住咧嘴,大王之前吩咐過他,能拖延儘量拖延,剛才去王宮稟報時,他看到大王直皺眉頭,可還是答應下來,那份無可奈何任誰都看得出來。
來至王宮,直接被引往了內殿,趙慜一臉笑容的降階相迎。
賀然急趨向前欲要行禮,趙慜伸手攔住他,臉上故作不悅道:“軍師若是這樣寡人可要怪你了。”
賀然做出感恩之態道:“大王如此厚待,外臣何以擔當啊。”
趙慜笑著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然後對司禮官道:“軍師不比別的使者,僅以上賓之禮待之是不夠的,軍師在定陽其間一切行止皆不受約束,軍師要做什麼你們儘管依命服侍就是,不需請示寡人,一切使臣禁忌在軍師這裡都不作數,即便是會見大臣甚至是巡查城防、軍營都可隨意而為,記得了嗎?”
司禮官躬身領命,心下暗道,得嘞,我就把這位當祖宗侍奉也就是了。
賀然受寵若驚道:“大王特以的恩寵外臣了,這可讓外臣心下不勝惶恐了。”
趙慜哈哈笑道:“這寡人尚還覺得不夠呢,如果不是怕外人過多的議論,寡人方才都想出城去迎接你呢。”說罷挽著他的手走進內殿。
入席後,趙慜又對宮內執事吩咐道:“寡人視軍師如手足,一切禮儀皆免,也不需上別的東西,只備茶點就是了。”先前是增加賀然的自由,此刻是降低招待他的待遇,這降低卻比那增加更顯恩寵。
賀然雖明知他這是在運用帝王之術,可趙慜做得太到位了,那神情那語氣,任誰看來都是發自肺腑的,心下不禁暗自折服。當然,他也明白,趙慜之所以顯露出這份過度的親切與恩寵,一方面是籠絡自己,另一方面就是讓自己不好意思開口過多說“見外”的話了。
香茶奉上後,趙慜熱情的笑道:“軍師能來此真是大出寡人意料啊,給了寡人一個莫大的驚喜,自上次一別,寡人可是時時想到軍師啊。”
賀然感慨道:“大王厚恩外臣實不知何以為報。”
趙慜一臉摯誠道:“軍師對我趙國扶傾之恩,這般大恩大德是寡人無以為報才對,如果不是側擊西屏之事要嚴守機密,寡人真該發詔遍諭全境,讓舉國百姓皆知軍師於我趙國的大恩,不能如此寡人心中頗覺愧疚。”
“大王言過了,外臣不過是奉我大王之命略效微勞而已,幸不辱命,雖有些許功績實不足道,更不值大王如此念念不忘。”
趙慜擺手道:“軍師品行可為天下臣子之楷模,軍師不願居功,寡人可是要銘記在心的。”
賀然謙遜的笑了笑,心想陪他這樣說下去可不是辦法,再虛耗一會,他就可以就此打發自己回去了,遂道:“大王仁德心腸,不忘他人之惠,真是我們這些作臣子的福氣,外臣深感厚恩,大王再予讚譽外臣就難以承受了,呵呵,外臣此來呢,是有一事相求,望大王能恩准。”
聽他這麼快就把話題轉到正事上來,趙慜心知恐怕矇混不過去了,笑道:“有什麼事還勞軍師親跑一趟啊,就算是天大的事打發個人來也就是了,只要是寡人能做到的無不應允,軍師難得來定陽,既然來了那寡人可要好好款待一番,一切事務交由底下人去做也就是了,軍師昔日雖在趙國暫居過一段時日,想來必定沒好好欣賞過趙國歌舞,聽聞軍師要來,寡人特意讓他們精心做了準備,趙國歌舞甲天下可是世人公認的,寡人宮內歌舞則是甲趙國的,這甲中之甲,軍師不可不觀哦。”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