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看著蘇平疆。
蘇平疆遲疑了一下,道:“不必了,既然你和許統都商量好了,那你就直接跟他說吧,你定下的事我放心。”
宜布進來施了禮後,躬身道:“請大王恕外臣之罪,只因朝都危急容不得耽擱,外臣才不得不心急來問,我王正望眼欲穿的等候訊息呢。”
“寡人能體諒,讓軍師跟你說吧。”蘇平疆笑著賜席。
等他入席後,賀然一臉肅穆道:“出兵遠征乃關係國家安危的大事,原非一時半刻就能定下的,但天子有難,我等何敢遲疑,是以我易國會緊急而動,選派精良之師急赴朝都,不過雖有貴國沿途供給軍需,但大軍遠行怎也要幾日時光調動籌備,這老大人該是知道的。”
宜布大喜道:“自然自然,五日可夠?大王與軍師守義護道誠乃天下之幸,天子之幸也,海內百姓當感易國君臣之忠烈!”
“過譽了,天子有難,我們為臣屬的理該拼死救援,份內之責罷了,五日夠了,不知趙王可為我們擬好了行軍路線。”
宜布答道:“備下了,這個不勞軍師費心。”說著從懷中取出一份地理圖遞上來。
賀然仔細看了看圖上標註的路線,佯作不解道:“與以前走的路徑不同啊,怎麼一入境就走彎路呢?兵事緊急,該選取近路才對啊。”
宜布湊近指著圖無奈道:“軍師有所不知,這片區域近來有巨匪為患,這夥人不但人數多而且都是亡命之徒,已到了敢破城劫掠的地步,他們自然是不敢觸貴國精師的虎威的,可我王擔憂他們會劫去為貴軍備下的資材,所以才不得已選路繞開他們。”
“哦”賀然眉頭緊鎖,似是因要耽擱時日不太滿意。
宜布怕他找藉口推託發兵,連連解釋道:“也僅多出了不到兩日路程,我們再次徵調的兵馬都在往朝都趕,應可牽制住西屏的攻勢,繞這點路應該不會誤大事。”
賀然點了點頭,憂心忡忡道:“如此我這為人婿者真要拜謝趙王了,請老大人回去後代轉我夫妻泣血銘恩之心,朝都之圍若能解,我夫妻永世不忘大恩大德。”說著起身神情莊重的朝定陽方向拜了拜。
宜布鬆了口氣道:“軍師言重了,護衛天子乃各方諸侯之本分,我王何敢以此居功領軍師之謝?不知軍師可派多少兵馬,是哪位大人領兵,我王深知軍師勞苦,可還是希望軍師能親征,有軍師主持大局則西屏賊子命休矣!”
賀然淡淡一笑,道:“趙王太高看在下了,兵力暫定一萬吧,過些日子還會再加派援軍,至於領兵之人嘛我們還沒最後議定。”說著苦笑了一下,“不瞞老大人,上次會盟伐西屏我可真是受夠了,這一路行軍月餘,想來我這嘴裡就發苦。”
宜布陪笑道:“是是是,這罪是夠受的,不過能者多勞,歷來如此,這個公道可沒處講啊,我們大王說了,不敢強求,一切但憑大王與軍師裁奪。”
“好,誰領兵一兩日內就可定下,老大人先回去覆命吧,我們定下來後會立即派快馬報知。”
宜布欣慰道:“如此甚好,但不知和親一事老臣回去如何回覆,還請大王與軍師示下。”
賀然介面道:“多謝趙王美意,我們自然是樂於從命的,趙易前有盟約,如今再添一樁姻親是親上加親,我們立即著手準備迎娶事宜,禮官隨後就去定陽。”
宜布喜上眉梢道:“好好好,老朽這一趟差事可真是順風順水,謝大王,謝軍師,老朽這就回去覆命了。”
送走了宜布,蘇平疆有些不安道:“這門親事你可別給我做的拖泥帶水的,否則你給我去跟薺兒交代!她要真生氣了,你可得讓我施一次苦肉計。”
“你不會真給我一頓廷杖吧?”
蘇平疆哼了一聲道:“就你這脾氣,我要真責以廷杖,你多半是跑去草原找你那義兄再也不回來了。”
賀然陪笑道:“我那是哪種人啊,大王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豈能說走就走,呃你不會真打我吧?”
蘇平疆笑道:“要真把你打了,別人且不說,姐姐就得來找我拼命,貶官罰俸你總能受得吧?”
賀然嘿嘿笑道:“貶的越低越好,我正好清閒清閒。”
蘇平疆收起笑臉道:“最好不要鬧到這一步,納妃之事我正在作打算,我也不想蘇家血脈自我而絕,容我段時日。”
賀然也端正了神色,道:“你我親兄弟一般,我絕不讓你為難,你心中既有打算,那我就不管了,不過姐姐可是在催這件事,你也別耽擱太久了,那我就不好跟她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