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城,高下有如雲泥,不可同日而語。”
賀然燦爛的笑了,“留你在身邊真是我作的最正確的一件事,聽大才誇讚就是舒服。”
穿桶也笑了,起身道:“在我所見的高官中,你是最不禁誇的,想來往下也沒什麼正經事要說了,我處置軍務去了。”
賀然語帶警告道:“膽子太大的人是難成良將的,超常的膽量會使他們變得善逞匹夫之勇,我看你膽子就不小,說走就走。”
“那我就作一輩子長史吧。”穿桶走到門口又扭頭道,“忘了件事,去西屏的密使見到西屏王了,一個時辰前接到的飛鴿傳信,西屏王盛讚大人是守信之人。”
西屏王百里復得知易國將聯合順國共伐趙國的訊息後的確高興壞了,這是賀然當初離開西屏時給他的承諾,由此看來放賀然回國無疑是個英明之舉,他為自己的英明十分自得,當然,還得重重獎賞獻計的太子,有這樣足智多謀的太子,西屏日後何愁不能一統天下呢?
得了褒獎的太子百里応更是滿心歡喜,把賀然當做了命中的福星,他不但幫自己穩固了太子之位,現在還在幫西屏打趙國,暗想著以後自己一統天下了一定得好好封賞他一番。
相對這一對糊塗父子的自以為是,白宮博則愈發感到了來自易國的威脅。
在賀然得到陶lang書信的時候,他也得到了易軍這邊的戰報,看完書信,盪漾在心中的巧奪白瀑城的喜悅餘韻霎時就消失了,自己耗神費力浴血而戰才得下了四座城池,可易軍又是連下數十城,又是幾乎兵不血刃,這一幕他太熟悉了。照此下去易國很快將獨霸一方,順國在其陰影下哪裡還有翻身的日子?
憂慮歸憂慮,可白宮博明白這一切都難以改變,他十分清楚易軍之所以無往而不利並非憑的僅是賀然的用兵計謀,其根本是新政在起作用,是新政讓士卒忠心效死,也是新政讓敵方百姓甘於臣服,可順國能借用新政嗎?他暗自嘆了口氣,順王比不得易王,自己的權勢更是比不上賀然,行新政是想也不用想的了。
想至此,他不由羨慕起賀然來,推行新政的一切便利條件上天都給了他,可轉念又一想,他的羨慕又變成了敬佩,假若自己是賀然,可以肯定的說是不可能想出這個新政的,這不是誰都能想、敢想的。一向自負的白宮博如果知道三國的故事,此刻一定會發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嘆。
第六十四章 卑鄙至極(下)
在賀然也認為第一階段戰事可以輕鬆結束並開始考慮能否尋機殲滅幾萬趙軍以徹底穩定這邊局勢時,前邊出事了。
這天賀然正與幾個幕僚商議軍情,穿桶快步走了進來,神情略顯焦急道:“剛剛得報,離宮城西南的一個鎮子遭到血洗,百姓死傷無數,逃出來的皆聲稱是易軍所為。”
賀然心中一沉,隨即緩緩搖了搖頭,儘管朝那個方向攻擊的許統的人馬,但他仍不相信這些人會做出這種事,善待當地百姓是他出兵前三令五申過的,腦子中濾了一遍那邊領兵的將領,他覺得沒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違抗軍令。
“報信者是誰派來的?”
穿桶懂得他的意思,稟報道:“是炅末將軍,他帶人馬剛取了離宮城就發生了這件事,他說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絕非他部下所為。”
賀然看了一眼地理圖,平靜道:“附近沒有咱們的兵馬了,不是他的人所為那其中就有蹊蹺了。”
穿桶壓低聲音道:“炅將軍派人多方查問,都說行兇者確實是易軍裝束,燒殺奸掠無惡不作,殘忍之極,其中還有些是番兵打扮。”
賀然心中雖已猜到了幾分,可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喚進軍法司掌印,吩咐道:“你立即去離宮城,詳查殘害百姓之事。”聽穿桶解說後,軍法司掌印領命而去。
賀然對掌管調動的一個幕僚吩咐道:“你去跑一趟掛水山,讓達甘仔細查點一下帳下人馬,看看可有人私自離營。”
達甘自從老母病故後信守諾言就此跟隨了賀然,離開草原時帶來了數百舊部,另有數百隨易軍出征草原的番兵番將因已喜歡上了中原生活,自願跟了來,賀然把這些人都劃歸達甘統領,編了一個番兵營,共計一千一百人,此時作為一支應變之師駐紮在掛水山側。
一個跟隨賀然多年的幕僚開口道:“以屬下對炅末將軍及其部下的瞭解來看,這事不可能是他們做下的,大將軍治軍是十分嚴厲的,如果說有一兩個乃至三五個膽大軍卒胡作非為或許難免,可屠戮整個鎮子至少需要上百人,這絕無可能。”
另一個年長的皺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