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親自來助番王,讓白蓮花知難而退。賀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想到自己與她有殺夫之恨,反倒是豎起了鳳王的大旗。
紮營山下後,賀然與蕭霄登上不足五十丈的高丘,這已經是附近最高的地勢了。
“真是麻煩!”賀然眺望著敵軍方向嘆了口氣。
“她是鐵了心要纏住咱們了。”蕭霄平靜的說。
“麻煩啊。”賀然再次感嘆,“她要就這麼按兵不動的在這裡守著,我真是無計可施了,不知番王那邊情況如何不敢隨便把她引過去啊。”
蕭霄眼望大草原一時想不出好的計策,如果換作中原作戰,可以先選擇要道設伏,然後讓一支人馬虛張聲勢的作出朝西北主戰場移動的假象,引誘敵軍追擊,殺他個措手不及,可在這大草原沒有“要道”可言,設伏只能靠運氣,這顯然是不行的。
“你看這樣行不行。”蕭霄扭轉頭用手指著西北方向,“我帶一半人馬繼續往那邊走詐作去助戰番王,你引另一半人馬向西隱藏起來,只要行出五六十里他們的探哨應該就察覺不到了,等她朝我那邊追過去後,你再跟上去,我們給她來個前後夾擊。”
賀然緩緩搖了搖頭,道:“這個我想過,感覺不太穩妥,大草原上一望數十里缺少遮掩之物,且不說你那邊虛張聲勢能不能騙過她,我這邊就不好辦,數千人走過的草地很容易留下痕跡,加之還有輜重車輛的車轍,她比我們更熟悉草原,稍有不慎就反會被其各個擊破,不能輕視這個女人。”
這一點蕭霄也想到了,“不如問問阿達爾行不行吧,看他有沒有好的辦法。”
“他那點東西我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問也是白問。”賀然想多和她單獨呆一會,“回頭我問問他吧。”
“如果此計行不通,那咱們只有在這裡與其對峙了。”蕭霄抿了下櫻唇。
“你來了事情就好辦多了,咱們看住白蓮花,阿達爾可以回去助番王了,把你帶來的番兵分分類,與辛巖那邊不同族的都給阿達爾,讓他留下點精兵,我在山下紮營,你守山上,跟她耗唄。”
“大戰在即,你不去番王那邊嗎?這裡有我就夠了。”
“那邊也就那樣了,該想的我都替他們想好了,就一攻一守那麼點事,不像中原作戰那麼複雜,我不想去了,如果番王真敗了,咱倆呵呵。”他沒有說下去。
蕭霄偷偷瞥了他一眼,猜到他多半是因自己的原因才不想去的,本來想嗔責他兩句,可一想到萬一那邊局勢不利他去了反倒有性命之憂了,自己豈不是又把他推進了火坑,有了遠征西屏那次的教訓她再也不願送其涉險了,所以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贊同道:“好,那就這麼定下吧,不過我守山下你守山上。”
“雲野守山下,咱倆守山上。”賀然壞笑著說。
蕭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就這麼對兄弟?”
賀然理直氣壯道:“怎麼啦,我告訴他遇險別硬撐不就完了,他一身本事,萬軍之中能取上將首級,想保命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我武藝雖不及他,但若只求在亂軍中保命亦不是什麼難事,我守山下。”
賀然陪笑道:“你武藝未必就輸於他,這我知道,我知道,兄弟與呃嘿嘿比較起來,我還是傾向讓兄弟吃點苦,畢竟他是男的嘛,男子漢大丈夫吃點苦受點罪算不得什麼。”
蕭霄聽他言語曖昧,不由俏臉微紅,低低啐了一口,道:“許統罵你重色輕友可真是一點沒委屈你!就你這品行哼,虧了雲野那麼敬重你的一片赤誠之心。”
“你這話說的,我對他”
“行了吧,你幫他不就那點動動嘴皮子的事嗎,說多少遍了。”蕭霄撇嘴不屑。
“我,分金劍、射魄弓,都是寶貝吧,我眼睛都沒眨就給他了。”
“那是你根本不在意這些東西,不給他你也得給別人,再說射魄弓你不是又讓他給那個巴彥爾了嗎。”蕭霄一點不給他留面子。
“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賀然全不在乎她那鄙夷的目光,嬉皮笑臉的問。
“哼!”蕭霄對他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一點轍都沒有,懶得再搭理他,把頭扭向了一邊看起草原風景來。
賀然不覺得沒勁,振振有詞道:“這兄弟嘛,就是要各盡所長,彼此相幫,我呢,有幾分權勢,該幫他的地方營私舞弊也得幫,他呢,武藝高強,我本心事不願讓他涉險的,可他非要建功立業,那有危險的時候就讓他擔當點吧,總不能讓我為了兄弟情義跟他並肩在戰場廝殺吧,這不是給他添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