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義妹。
第二天天剛亮,蕭霄就過府來催了。
賀然匆忙洗漱,早飯剛吃了兩口,蕭霄就心急的催促道:“你怎麼吃那麼慢?要遲了!”
“就跟出嫁是你一樣,看把你急的,我大婚之日都沒人這麼催我。”賀然不滿的嘟囔著,伸出筷子又去夾菜。
蕭霄看他慢條斯理的樣子就生氣,索性奪下筷子,叱道:“別吃了!快走!”
賀然無奈,見她帶起了面紗,自己也把那頂大皮帽戴上了。
城裡的番人保持著傳統的風俗,儘管住在城裡可婚禮還是在草原上舉行,出了東城行不到三里,就可見到在一片平整的草地上插了許多一人多高的杆子,杆頭有的綁綵帶,有的縛獸尾,有一根高達兩丈的杆子上面掛著部族的旗幟,賓朋已經大部到齊了,喧譁聲老遠就能聽到,可帳篷與帷帳還在搭建中,這使得現場更加忙亂了。
蕭霄哼了一聲道:“看見了吧,哈扎要那麼多嫁妝就是故意刁難瓊桑,他認為桑瓊是不可能湊足那份嫁妝的,所以根本就沒準備婚禮事宜,昨天收到嫁妝後才著急忙慌的籌備,到現在還沒弄好呢。”說完又補充道,“哈扎就是那混賬。”
賀然知道這哈扎肯定就是市場上見到那個漢子了,笑著勸道:“你可得收著點性子,今天是你義妹大喜的日子,你要一生氣把她公公打的滿地翻滾,這婚事可就攪黃了。”
蕭霄白了他一眼,道:“我有那麼莽撞嗎?”
“說不好,性子起來血洗婚場都有可能。”賀然做出一副擔憂狀。
蕭霄噗嗤一笑,見桑瓊比葉一身盛裝的從營地裡跑出來迎接,她急忙一策馬迎了上去,未免暴露身份,她沒有騎胭脂紅,賀然也沒騎踏風。
桑瓊對蕭霄可是親的沒法再親了,興奮的小臉通紅拉著蕭霄說個沒完,苦的女通譯都快跟不上她的語速了。
禮賓坐席在一座大帳篷前排列,東面是男方賓客,此時已不下三四十人了,還不時有人趕來,西面的女方賓客則不過六七人。
桑瓊把他們引至坐席,蕭霄皺眉道:“怎麼只這麼點人?”
桑瓊哀傷道:“不怪親友不來,他們都被我借債借怕了。”
“把錢還給他們就是了,你這邊這麼冷清像什麼樣子。”蕭霄很是不悅。
桑瓊有些慌張道:“姐姐別生氣,時間太倉促了,住的近些的親朋我把欠他們的錢都還了,可遠些的實在是來不及了。”
“那也不該來這麼少吧?他們都知道婚期嗎?”
桑瓊嘆了口氣道:“都是知道的,這個日子是早就定下的,姐姐別怪他們了,他們都是些好人,自父親遭難後沒少幫我家,只是親朋裡沒幾個富戶,這大喜的日子怕我再開口借錢,我能體諒他們的難處。”
蕭霄懊悔的對賀然道:“早知道咱們多帶點人來就好了。”
賀然看了一眼那幾個賓客,毫不在意道:“人之常情,沒什麼好氣憤的。”轉向小菱等人小聲道:“今日不需拘禮,你們都入席吧。”
小菱帶了四個人,他這邊除了雲野與鍾峆還有兩個親衛,這些人聽到吩咐後三五一夥在旁邊坐下。
此時,哈扎領著幾個親屬走了過來,他的神色並不熱情,甚至還有些厭煩,他已經打聽清楚桑瓊的嫁妝是這個義姐出的資,他不知道桑瓊這個有錢的中原義姐是從哪冒出來的,心裡對她甚是惱恨,可以說是她害自己結下了這門窮親家。
硬著頭皮寒暄幾句後,哈扎請蕭霄借一步講話,避開眾人後,他開門見山的問:“你們是來此經商的嗎?”
蕭霄臉上也沒了笑容,道:“我們只是來此遊玩。”
聽說他們只是遊玩至此,哈扎的臉色更難看了,如果是經商的,那以後桑瓊和她還能繼續來往,這個有錢的義姐或許還會繼續給予幫扶,如果只是遊玩,那可就是一錘子買賣了,以後沒什麼指望了,他耐著性子擠出笑容道:“你知道桑瓊家欠了好多債務嗎?”
桑瓊也是剛剛被接過來,還沒來得及跟丈夫多說什麼,哈扎自然還不知蕭霄給了桑瓊那麼多錢。
蕭霄從心裡厭煩這個一身銅臭的人,看他的樣子就覺得噁心,她是個不擅掩飾的人,生怕再說下去忍不住真如賀然講的打他一個滿地翻滾,遂冷冷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桑瓊會還清的。”
哈扎聽到了希望,臉上的笑容多了一些,追問道:“你是說你會幫她還這些債吧?”見女通譯一臉的不耐煩,他陪笑道:“勞煩你一定要翻的清楚一些,多謝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