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姐更是個喜歡清淨的,只苦了我,沒法子,好在如今也習慣了,官員、賓客都知道他不喜迎來送往的,所以沒有大事絕少有人登門,這點人倒也夠用了。”
“我還以為他這是為新政垂範呢。”
竹音搖搖頭,笑道:“他可不是肯輕易委屈自己的人,一向是怎麼自在怎麼活,也只有他這種性情的人才能力主新政,這份簡樸與淡薄是發自內心的,奇怪吧?”
林煙微微點了下頭,“真是奇怪,你這夫君可謂處處出人意料,年少得志者少有能如此淡薄守儉的,這麼大的宅院這麼點的人,你們就不覺冷清的有些過嗎?”
竹音抿嘴笑道:“一會你就知道了,不瞞你說,我都嫌熱鬧的有些過了呢。”
說話間,暖玉夫人攜雲裳等人迎了出來,林煙正困惑這樣的地方竹音為何還會嫌熱鬧過了,可很快她就明白了,首先說話的暖玉夫人儀態談吐自然是得體的,平和且不失熱情,可接著過來的雲裳就不那麼按規矩來了,親熱的拉住她的手不住打量,歡喜之情溢於言表,總算見到與自己同列四美的林才女了,雲裳顯得很興奮。
這邊還在相互見禮,一群小丫頭已經嘀嘀咕咕起來,開始還有所節制,可很快就嘰嘰喳喳了,說的卻是收官之戰的事,公侯之府絕不該有這麼不守規矩的下人的。
林煙本以為竹音會出言呵斥,可竹音只是對她們笑著嗔怪了一句:“都小點聲,別給我把臉丟盡了。”那語氣與其說是管束不如說是無可奈何的懇求。
賀然也覺得有些過分了,揮揮手道:“你們去一邊說吧。”
思靜她們意識到一時忘形了,都急忙閉了嘴,明琴茶朵的那幾個丫鬟可沒太多見識,她們早已習慣了軍師府的說笑無忌,以為中原就是這樣呢,蘭吉當即頂撞道:“還有臉耍威風呢,虧我們那麼信你,害我們都輸了錢!”
明琴茶朵是個不會管束的,急的又擺手又皺眉,紅了臉道:“你就少說兩句吧,快去吧。”蘭吉這才帶著另三個番邦小丫頭去了。
賀然尷尬的自我解嘲道:“都是我平日把她們寵慣壞了,好在才女不是外人,否則真是太失禮了。”
林煙也覺尷尬了,她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忙笑了笑卻實在說不出什麼得體的附和之語了。
來至後堂,分賓主入席後,竹音開口道:“遠涉千里,你這是為何而來呢?”
林煙答道:“很久沒出來遊歷了,只是隨便轉轉的,先前答應過軍師要來看望幾位姐姐,就過來了。”說著含笑望向賀然,“順便討一下債。”
“你欠才女什麼重債了,害人家跑這麼遠來討?”暖玉夫人湊趣的問,眾人皆笑。
賀然咧了下嘴,訕訕道:“想是那一千幅畫吧。”
林煙微笑道:“認賬就好,已經收了兩幅了,還差九百九十八幅。”
竹音明眸閃動道:“要想把帳收清了,你可著實得住上一段日子了,我看他這懶人沒有幾年是畫不完的。”
林煙掩嘴笑道:“這我倒是不怕的,反正我也沒什麼正經事要去做,樂得能找到個白吃白喝的地方,正好跟姐姐學棋。”
竹音趁機道:“那你不如就住在府中吧,認長公主與我了作姐姐也不需忌諱什麼了。”她以前經常周遊,每到一國,當地諸侯都是恭敬禮待的,不但遠接高迎臨走還會送上不菲盤纏,住的地方皆是驛館或特意準備下的別院,是絕不會住在別人府內的。明知有此規矩還發出邀請無非是想成全她與賀然。
林煙遲疑了一下,還是推辭道:“那樣太攪擾了,還是選個離府近些的院落吧。”
竹音不再勉強,道:“隨你所願,不過我們一兩天就要回藏賢谷了,那裡可沒有太講究的空閒院落,你要不住園子裡可就得受些委屈了。”
“我可沒你那麼嬌貴,你是天子之女,出遊到哪裡人家都不敢怠慢,我們可就差得多了。”
竹音撇了下嘴,道:“不用跟我裝可憐,我還沒聽說誰敢怠慢你呢。”說著轉向雲裳,“裳兒,你可受過哪個諸侯的怠慢?”
雲裳笑著搖搖頭,道:“我比不得你們,去的地方少,而且每次都是應邀而往,自然不會受慢待。”
林煙很喜雲裳的冰雪純淨,親切道:“我與制舞甚覺投緣,今次不知是否有幸得聆仙樂。”
雲裳有些不好意思道:“林姐姐快別這麼說,你要想聽我這就彈奏,我也甚覺與你投緣呢。”說完就吩咐隨舞去取琴。
林煙忙道:“不急不急,我聽聞西屏王聽妹妹撫琴都是要先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