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睡一會吧,這一晚你也沒怎麼睡。”
打定了主意,賀然心裡也踏實了,脫了衣服重新上榻,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蘇夕瑤倒被折騰的沒了睡意,點了盞油燈,愛憐的看著他純淨的睡態,俏臉上忽而含笑忽而帶憂,至於在想什麼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直至天光放亮,聽到小竹在外面走動,她才輕輕拍了拍賀然的臉,喚醒了他。
賀然匆忙洗漱了,顧不得吃早飯就要趕去見蘇戈,不想溪寧卻先一步來了。
聽聞溪寧這麼早來訪,賀然暗自一驚,急忙與蘇夕瑤出見。
溪寧本就生性羞怯,此刻天剛亮就登府更顯得侷促不安了,未曾開言粉臉先自紅了,一再的告罪。
蘇夕瑤親切的拉著她的手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溪寧望向賀然,低聲道:“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問問二哥,是不是派雲野去做什麼機密之事了,他昨夜一晚未歸,如果如果事涉軍機那我就不問了。”
“他一晚未歸?”賀然臉色微變。
溪寧見賀然神色緊張,不由更擔心了,著急道:“這麼說不是二哥派他去做事了?那那他這是去哪了,那些侍衛也不知道他的行蹤,往常他不回來總是要跟我說一聲的。”
賀然忙笑道:“我倒忘了,太宰昨天提到要讓他做點事,或許是太宰有什麼機密事委派他去做了,你不用擔心,我這就去太宰府問一下。”
“哦。”溪寧鬆了口氣,羞怯的拜謝道:“給二哥添亂了,我本不該為這點小事來打擾二哥的,只是以前沒有過這種事,我心裡有些不安,既然是這樣那就不敢再勞二哥了,多半就是太宰派他差事了。”
賀然笑道:“哪裡話,弟妹你這人太客氣了,天下之事哪還有比兄弟間的事更大的?見他深夜不歸你就該派人來問我,自己擔驚受怕了一晚吧?”
溪寧難為情的笑了笑,道:“是有些擔心,深更半夜的哪好過來攪擾啊。”
賀然心裡已經慌了,對蘇夕瑤使了個眼色,然後對溪寧道:“難得你能過來,那就陪幾位嫂嫂說說話,我這就去見太宰,問清了就派人回來給你報個信。”
溪寧有些過意不去道:“不是我不願過來看望兄嫂,只因你們都公務繁多,我怕過來會有攪擾,此刻天色還早,二哥不急著去問,免得引太宰不悅。”
賀然擺手道:“我本就要去找他議事,你別管了。”走到門口又道,“閒了儘管過來,這府中除了中書令別人都不忙。”
聽他用中書令稱呼嬌妻竹音,溪寧不禁低頭而笑。
第十七章 再圍定陽(上)
出了府,賀然命鍾峆立即去北門查問昨夜值守將領雲野是否出城了,然後急匆匆趕去見蘇戈。
見面後顧不得寒暄,他披頭就問:“兄長可知雲野去了何處?他一夜未歸。”
“一夜未歸?昨天跟我商量完突襲統領府的事他就回去了呀。”蘇戈一臉的茫然,忽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露出緊張之色,道:“不好!他昨天跟我提起要潛入定陽說服金統領的侍衛,我覺得太冒險沒答應,他會不會”
賀然神色凝重道:“我擔心就是這個,已派人去北門查問了。”
蘇戈一跺腳,“嘿”了一聲,二人都不說話了。
不一刻,鍾峆跑來稟報,雲野昨天傍晚出北門而去。
賀然緩緩站起身,對蘇戈道:“我得親赴定陽。”
蘇戈皺眉道:“他武藝高強,又熟悉定陽情況,我看你也不用太擔心,那裡已經沒什麼守軍了,你這一去弄不好反倒也壞事。”
賀然甚為憂慮道:“他是趙國武魁又擔任過王宮禁劍,定陽城裡很多人都認識他,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行跡,真有什麼意外我必須立即破城,到了這一步容不得我再有什麼猶豫了,他與我那大哥不同,一旦遭擒隨時有性命之憂,你放心吧,我不會大張旗鼓的去。”
蘇戈雖不贊成他去定陽,可事關他兩個兄弟的性命,干係重大,也不好再勸阻了。
回到軍師府,賀然連傳數道軍令,秘調三千精銳迅速集結於城北之外,然後平定了一下情緒一步三搖的回到內宅。
蘇夕瑤的房中,暖玉夫人、林煙、明琴茶朵、溪寧五人正在閒話,見他回來了,溪寧急忙站起身見禮,一雙美目流露出迫切的探尋之意。
賀然笑著道:“果然是太宰讓他去定陽那邊了,大王決意要伐趙了,太宰有意要賣個人情給我,攻取定陽這個大功就算在他頭上了,弟妹放心吧,定陽已是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