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軍政之事,你們除了喝酒以外別來找我。”
蘇戈用手點指著他道:“你呀你呀,我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接著又感嘆道,“唉,不管別人怎麼評說你,但愚兄對你卻只有欽佩折服,淡薄名利在別人那裡或許只是作態,你卻是實實在在的視功名如糞土,更難得的是你才這麼點年紀手中權勢又這樣的重。”
“你再誇我就該暈了,還是趁清醒時先把內心的想法跟兄長稟報一下吧。”
蘇戈微微一笑,道:“你這人沒有私心,所以無論說什麼愚兄都會靜心恭聽,說吧。”
賀然稍稍想了一下,道:“兄長所提這國將非蘇家之國,這一條我不想多說什麼,我只想說活著總比死了好,當時推新政是無奈之舉,如果不是這樣,那易國能不能撐到現在可就難說了。”
蘇戈真城的點頭道:“我知道,我剛才也是這樣說的。”
賀然笑了笑,接著道:“那兄長也該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這新政就是射出去的箭,不管是急著收還是徐徐收都是收不回來的,至少小弟沒這本事,任何人想收新政都是與所有百姓為敵,是自取滅亡之舉。”
蘇戈皺起了眉頭,端起茶盞又放了下去。
賀然停了一會,道:“我這不是危言聳聽,我是清楚新政會惹來什麼麻煩的,上次出兵西屏時墨琚就曾嚴正告誡過我,要我無論如何也得收回新政,話外之音不言自明,如果咱們不收新政那康國就不會站在咱們一邊了。”
蘇戈憂愁的嘆了口氣。
“他是不知道新政詳情啊,要是清楚了就會明白咱們是根本收不回來的,我不願跟他過多解釋,敷衍過去了。”
蘇戈面色沉重道:“你不說我也心裡有數,看趙國邊民的情況的知道了,這新政早晚得讓天下君主都睡不安穩,必欲除之而後快,這無異於與天下為敵啊”
賀然揚了揚眉,道:“這才是新政引來的最大的麻煩,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在各國君主都意識到新政危害之前把易國壯大到他們不敢正視的地步,遠的先不提,回頭談談你剛說的那些吧。”
第十八章 辭官相挾(下)
見他上來就表明了新政絕無收回的可能,蘇戈暗自嘆了口氣,道:“你說。”
賀然喝了口茶,道:“兄長說新政會助長民眾桀驁之性,我覺得這‘桀驁’二字用的太重了,新政有其寬鬆的一面,但亦有其苛嚴的一面,輕賦稅使民生珍惜之心,重刑罰使奸邪之輩生畏懼,該是助長自律自覺之性才對,至於兄長所言稍有不順既生反抗之心,我想還不至於那麼嚴重,況且我們為什麼要不順其心呢?百姓雖見識有限,但淺顯些的道理還是懂的,既然真心擁護新政,就會珍視所得,全力維護新政,從而發自內心的有保家衛國之願,這樣的百姓不但可成優良的兵源,戰爭進入關鍵時刻即便國家不得已而刻以重賦百姓亦不會有怨言,兄長如果不信,萬一真有那麼一天,小弟敢用項上人頭相賭。”
蘇戈嘆了口氣,道:“這個我信,即便有少數糊塗人,但大多數百姓會如你說言。”
賀然嘴角含笑道:“兄長這聲嘆息還是為了國將非是蘇家之國吧?”
蘇戈看了他一眼,又嘆息了一聲。
“兄長是明白人,為這事耿耿於懷可就不對了,沒有新政,國現在可能都不在了,還談什麼蘇家不蘇家?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況且新政是以王命形式施行的,百信對平疆是由衷的感恩與愛戴,這還不夠嗎?至於其子嗣難以重掌權柄一事,兄長過慮了,一則呢,現在談這個還早,二則呢,人生在世無非享樂二字,王室備受尊崇,花銷用度不用發愁,也算是神仙日子了。”
蘇戈不以為然道:“你當誰都像你一樣能享樂就無所求了?”
賀然擰眉道:“人們爭來爭去不就圖個能無憂無慮的享樂嗎?那你說他還要什麼?”
蘇戈不假思索道:“明主自然得作一番雄圖大業的,只圖享樂豈不是成了昏君?”
賀然不屑的哼了一聲,“明主明主,又是狗屁明主,什麼雄圖大業?不就是征伐四方一統天下嗎?”
“難道這不對嗎?”蘇戈質問道。
“對什麼呀?血流成河山河塗炭,無非是成就一批人的虛名罷了,一統之後能讓百姓享幾天清福?最後還不是烽煙遍地再轉分崩?省省吧,這樣的明君不要也罷。”賀然說的有些激憤。
蘇戈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冷冷道:“你說的都對,我們就是為了虛名坑害百姓的。”
賀然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