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蕭霄後,賀然問道:“來者何人?”
蕭霄把拜帖遞給他,賀然看上面寫的是議令丞馬福,他眉頭一揚,道:“這應該不是趙王的使臣,多半是荊湅派來的。”議令丞大抵相當於易國的兵部尚書,這種官員如無特殊情況是不會作使節出使的,他猜測這馬福是以監軍身份隨荊湅大軍行動的,故此判斷是荊湅派他來的。
“我也覺得有些蹊蹺,你猜的或許不錯。”蕭霄表示贊同。
賀然含笑道:“讓他進來吧,看看荊湅有什麼高招,都言其智謀不遜時郎,上次的脫逃倒也很是高明。”
馬福五十許年紀,進來後見過禮,開門見山的表明來意道:“下官此來是奉軍師之命,提請合兵滅順的。”
賀然不動聲色道:“荊軍師這個提議倒及時的很啊,滾龍河冰封恰逢其時,辛巖兵敗我們大軍正好騰出手來。”
聽賀然把自己準備好的說辭都說了,馬福不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軍師目光如炬,我們軍師所見軍師都看到了,正是如此。”說著他向前一步,故作神秘道:“我們軍師之所以提此建議還有一個因由,王駕和軍師恐怕還不知曉,趙琨兵敗了,如今只剩臨近西屏的三座城池,殘兵不過萬,我們也騰出手來了。”
這種訊息早晚會被易國探知,荊湅索性讓馬福提前說出來,一則可以取信易國,二則可增加趙國出兵的可信度,還有一層則是隱含的威脅了,趙國已經騰出手了,你們聽不聽話看著辦吧。
賀然聞言先是一驚繼而皺了下眉接著擠出了笑容,“果真?那可要恭喜趙王了,可喜可賀!”他這一連串的神情變幻精妙的把震驚、憂愁、強作歡笑的情緒轉變傳達給了馬福。
蕭霄看的直想笑,同時也不由不折服,她自知沒有賀然這種本事,唯有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平靜。
蕭霄是十分厭倦這種虛以委蛇的事情的,賀然卻十分喜歡這種睜眼說瞎話的場面,並能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馬福笑了笑,道:“不知軍師是否贊同我們軍師的提議。”
賀然仰頭沉吟了一會,對蕭霄道:“王駕看”
蕭霄知道他問自己不過是做個樣子,淡淡道:“你有何看法就照直說吧。”
“是!”賀然轉向馬福道:“這等大事我們作臣子的不好決定,還要呈請大王裁奪,你暫且留下等訊息吧。”
馬福陪笑道:“軍師莫非是不贊同這個提議?易王託政於四位重臣乃天下皆知之事了,用兵之事更是軍師一人可決,軍師這樣講呵呵,良機難得,滾龍河上游冰封期僅不足兩月,請軍師三思啊。”
賀然收起笑容,道:“馬大人既是聰明人,那我就有什麼說什麼吧,事關國家安危縱惹趙國君臣不滿我也顧不得了。”
馬福凝神道:“軍師請賜教。”
賀然喝了一口茶,又沉吟了一下,才道:“上次趙、易聯手攻順之事想來大人不會忘吧。”
馬福已知他要說什麼了,忙道:“軍師說笑了,近在眼前下官如何能忘。”
“那就好,當時我們可是全力踐諾的,發傾國之兵與順國苦戰,呵呵,趙王卻在關鍵時刻撤了兵,有此前車之鑑我們心有餘悸啊,這份顧慮馬大人當能體諒吧。”
馬福暗罵這易國軍師太難纏,上次明明是趙國白白為他們做了嫁衣,他現在反而得了便宜賣乖,可事實的確是他說的那樣,這無可辯駁,馬福只得苦笑道:“上次我們撤兵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相信軍師心裡也是清楚的,並非是趙國不願信守承諾,請軍師明鑑。”
賀然笑了笑,道:“話雖是如此說的,可渡河作戰易軍就沒了退路,萬一這次貴國再因了什麼事撤兵,那我們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馬福信誓旦旦道:“軍師多慮了,這次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我們也不會撤兵的,我們大王與軍師為上次撤兵之事心下十分愧疚,現在內亂已定,再無掣肘之事了,我們軍師言道,上次是易國率先動兵,這次可由趙國先與順國開戰,由此軍師該知我家軍師心意之誠了吧。”
賀然似乎有些被說動了,扭頭看了看蕭霄,然後對馬福道:“你先下去歇息吧,我們得仔細斟酌一下。”
第一零四章 趙國來使(中)
馬福下去後,蕭霄揮退兩邊侍從,對賀然問道:“你覺得趙國是真心要伐順嗎?”
賀然點點頭又搖搖頭。
“小心調虎離山之計。”蕭霄提醒道。
賀然微微晃動著身子道:“是啊,我也想到了這個,借伐順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