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王半信半疑道:“暖玉夫人之名我是有所耳聞的,據傳其卜術有通天徹地之能,每次我們入侵中原她都能卜算出來,我只當她是你身邊最難纏的,另幾個也都這麼身世顯赫?趙王暴斃我也是知道的,可卻不知是遇刺身亡的,你沒騙我吧?”
賀然嘆道:“暖玉夫人比之那四人又算是最好相與的了,我何敢在兄長面前戲言啊,長公主是我們大王唯一的親人,竹音公主是天子義女你派人去中原問問就知道了,那個甜鄉公主知道的人不多,但她確是康太后之妹。”
番王皺起眉頭道:“那再多一房也算不得什麼吧,瀾兒性情溫婉甚是懂事,想來是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的。”這倒不是番王心血來潮,而是多茲猛昨日找到他,想讓他給瀾兒提親,多茲猛疼愛小妹,怕自己面子不夠所以才來求他,番王覺得這是好事,朵兒嫁於了時郎,這個王妹再嫁給賀然,那與易國就是親上加親了。
賀然聽到是靜瀾公主,緩緩搖搖頭,道:“兄長好意小弟心領了,瀾兒年紀尚小,我怕她受欺於我那些妻妾,那就太對不住兄長了。”
番王對這個懂事的堂妹也十分疼愛,聽他這麼說不由猶豫起來,想了想,笑道:“那這事就作罷吧,你如此顧念兄弟情義我就不為難你了,瀾兒要是受了委屈我心裡還真得怪你。”
第二日一早,賀然與蕭霄動身啟程,百姓夾道相送,番王率百官送出城外,桑瓊怯怯的拉著蕭霄的手哭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送出一段,番王仍是不捨還要再送時卻遠遠看到似是靜瀾公主手牽雲兒站在道邊,他知道自己這妹妹臉皮薄,跑這麼遠來等賀然正是不願讓別人看到,所以他停住坐馬,拉著賀然的手依依惜別。
賀然對這位情意深重的兄長也是難捨,低聲囑咐道:“兄長不可對什麼人都信之不疑了,免得再有辛巖之亂啊。”
番王知道他仍不放心乙安宗,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不必為我掛心。”
兩邊灑淚分別後,蕭霄心裡很難受,她是個明冷心熱之人,桑瓊的真摯情意讓她幾乎難以控制自己感情了。
行不多遠,小菱最先看到了雲兒,用手指點給蕭霄看,蕭霄對賀然道:“是等你的,我帶人從邊上繞道過去。”
“你跟我過去吧。”賀然有點發憷。
“這種事還扯上別人,看你那點出息,心中不忍就帶回去,沒人管你這些。”說著引領眾人改道而行。
賀然自己給自己打了打氣,策馬跑到靜瀾公主身前,下馬道:“你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
靜瀾公主沒有答他的話,凝眸望著他哀怨道:“你以前說過回國前要親自向我辭行的,怎麼只打發鍾峆來跟我說?”
賀然咧嘴道:“這幾日大王天天召我飲酒,無一日不醉,暈乎乎去見公主我怕有不敬之嫌,無奈之下才打發鍾峆去的。”
靜瀾公主顯是不信他這謊話,神情哀傷的望著改道而行的那些人,自愛自憐道:“我只恨自己沒有明琴茶朵那樣美貌。”她性情雖內斂,可骨子裡仍有草原女子的大膽直率,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在意矜持了。
賀然見她這樣心中很是不忍,陪笑道:“這話說的可就不是了,你的美貌毫不遜於她。”
靜瀾公主自嘲的淡淡一笑,道:“我自知才貌平庸,見棄于軍師只能自嘆福薄,今日一別相見無期,瀾兒不惜淪為笑柄亦要前來向你表明心意,這樣以後才不會抱憾,好了,現在要說的我都說了,我沒有什麼好送你的,唯有把最珍惜的雲兒送給你。”說著遞上韁繩。
“這可使不得,我知道你視雲兒如命,我可不敢要,就讓它陪著你吧。”賀然心中大為感動。
靜瀾公主悽然一笑,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說了聲“你多珍重”然後拋下韁繩轉身上馬。
賀然見她俏臉上又有了上次重病時的那種神情,不免心中擔憂,怕她重蹈覆轍,急忙拉住馬韁道:“你先別走。”
靜瀾公主眼望遠方,平靜的說:“我不是來向你乞憐的,只是想把心裡的話說明白,你不用說什麼了。”
賀然轉到她面前,仰臉看著她道:“那我也把心裡話說明白,你嫻靜秀麗,心地善良,說實話我是很喜歡你的,並不像你想的那樣。”
靜瀾公主聞言嬌軀一顫,低下頭難以置信的望著他道:“當真?!那那你那你為何”她心情激盪之下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賀然溫和的望著她道:“只因你年紀尚小,我不願讓你在情竇初開時因一時衝動而作出錯誤決定,此去中原數千裡,不是說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