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帳之後,鍾峆等人垂手侍立等著領命,賀然低聲道:“都去火盆那烤烤火吧,不可喧譁,讓他在外面凍一會,烤暖了出去後告訴他,我不找他了。”
侍衛們差點笑出聲,賀然囑咐道:“可別讓他凍太久,凍壞了大才我可不饒你們。”說完進了寢帳。
一個侍衛有些激動的低聲道:“這條命交給軍師真是值了!連這點委屈都能替咱們找回來。”
另一個道:“什麼也別說了,以後都把眼睛睜大點,誰要是出了差池走了神,哪怕讓軍師受半點損傷,就有多遠滾多遠吧。”
鍾峆小聲道:“行了行了,快烤火吧,還沒看出來嗎,軍師雖是替咱們出氣,可那也是因為和凍著的那位交情甚好才與之相戲的,你們別隻顧著解恨了,咱們得快點,真凍壞了他咱們可擔待不起。”
第一個說話的侍衛道:“看你說的,我們哪會不知這些,跟穿大人又有什麼解恨不解恨的,我這就出去跟他說吧。”
鍾峆拉住他,臉上帶著壞笑道:“玩笑既然開下了,現在就點破反倒無趣了,誰讓他嘴損的,挨會兒凍也是應該的。”
眾人都笑了,圍在幾個火盆前烤起暖,鍾峆口中雖那麼說,但沒過多久就忍不住湊到帳口,偷偷掀起一點帳簾朝外窺探,眾人都含笑看著,不想鍾峆扭過頭來時一臉的鬱悶,咬牙道:“你們猜怎麼著?這大才可真是個大才,早就沒影了。”
眾人有的莞爾,有的搖頭,還有興奮的,慫恿大家道:“有熱鬧看了,咱們去稟告軍師,不一定會出什麼樂子呢。”
鍾峆連連擺手道:“現在可不行,找機會再稟告,這個樂子咱們一定得瞧,行了,出去吧,軍師疼咱們,咱們更不能有絲毫懈怠。”說著帶領眾人出了大帳。
這大帳並非是帷幕帳篷,嚴格的說應該算是一座巨大的木屋,牆面與屋頂用錦帳裝飾,相連寢帳建造的就更牢固精細了,格局與尋常屋舍無異,也分內室與外室,還單獨在邊上給小竹她們加了一間屋子。因為不知要與趙軍對峙到什麼時候,所以許統特意讓軍卒多花了些功夫建造這座軍師大帳。
炭火正旺,內室裡暖融融的,蘇夕瑤正與小竹閒話,見他來了,小竹一笑避了出去。
蘇夕瑤問道:“怎麼和穿桶談了這麼久?”
賀然難抑歡喜道:“還忙了點別的事,我下了一手脫先妙棋!”
蘇夕瑤頗覺好笑,道:“我說這麼久呢,原來下棋呢,下了一手好棋也值得高興成這樣?你可真是太好哄了。”
賀然得意道:“我這盤棋可是跟趙軍下的。”
“趙軍?”蘇夕瑤隨即明白了,“想出破敵之計了?”
“嗯,已經安排下了,派一支人馬兵進臨川,咱們又要多一個屬國了。”
蘇夕瑤甚是為他歡喜,遞上在炭盆上溫著的藥,道:“想出計策就好,不用勞心了,快把藥喝了吧。”
賀然喝了藥,眨著眼睛道:“可這是一手緩棋,要見威力得等上幾個月了,不如你們過一段就先回去吧,這這麼艱苦的地方我怕你受不了。”
蘇夕瑤指了指炭火,道:“這裡弄得都快趕上家裡一樣舒服了,我覺得很好,這樣也能生病的話,我以後就不用出門走動了。”
“外面哪能和家裡比呢”見蘇夕瑤的一雙明眸靜靜的望著自己,賀然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白費口舌,遂改口道:“住在軍中畢竟有諸多不便,這樣吧,我回頭看看附近的城池狀況如何,你要不願回去就搬到城裡去住。”
“你去我就去。”蘇夕瑤把頭轉向几案,去看棋盤上的殘局。
“行,我去,找到好的處所咱們一起去。”
蘇夕瑤落下一顆白子,頭也不抬的說:“別想把我們扔在那裡然後自己跑回來,這種主意就不用打了。”
賀然一臉貪戀的摟住她的腰肢,小聲道:“就算捨得扔了三軍我也捨不得扔你呀,既然隨徵,你可得好好服侍我,你當我為何要換個地方?這許統就是個蠢貨,連建個寢帳都建不好,小竹她們的屋子離得這麼近,有點動靜就能聽見,我哪得暢快啊。”
蘇夕瑤俏臉飛紅,嬌羞無限的低低的啐了他一口,警告道:“少用這些言語迷惑我,反正你是別想耍心機把我甩開,你那點花花腸子跟別人使去吧,勸你在我面前還是老實一點的好。”
賀然發愁的看著她道:“好麼,我這心思才動,你就連根給刨了,我這軍師在你面前都跟個孩子似的了,得了,我也不費勁了,回頭咱們搬到城內去住,必須得回軍中時我如實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