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勁偷笑著去了。
在何珙的駐地耽擱的三日,把該商議的事務都商議完後,賀然再次啟程。行不到百里,王勁派回的報信快馬到了,報稱群寇盡滅。
這日來到了信德伯府,只見街上百姓挨挨擠擠,都是前來拜祭老伯爺的,街兩邊的祭案一眼望不到頭。
黃婈讚歎道:“公道自在人心,老伯爺雖遭厄運,但身後能得百姓這麼誠摯的祭拜也不枉這一生了。”
府門前的臺階已被百姓奉獻的祭品堆得滿滿的,幾個家丁不住的搬運已滿頭大汗了。另有幾個家丁維持著秩序,百姓們怕給柏府添亂,只在門外跪拜,哀慼之聲不絕於耳。
進了門,一身素縞的柏姜聞訊急匆匆出迎,一見賀然當即跪倒在地,只說了句:軍師大恩柏姜永世不忘。然後就哽咽難言了。
黃婈上前扶起她,賀然見到靈棚中密密排擺的棺木,心中亦覺悽慘。
正堂待茶時,王勁稟報了平寇的經過。
賀然聽了之後道:“柏姑娘要守孝三年,你就先留在這裡吧。”
王勁暗自咧嘴,生恐他在這個時候說出什麼不當之語,忙道:“末將還需回去向王駕覆命。”
“我代你回稟就是了,讓你留下是讓你與何珙共戍北方邊界,不是為了別的,回頭我會詳細交代。”
王勁暗自鬆了口氣,躬身領命。
賀然轉向柏姜,道:“有一事我想與柏姑娘商量一下。”
柏姜起身道:“軍師儘管吩咐,妾萬死不辭。”
賀然笑著道:“此間數百里疆土尚無主,我見百姓對老伯爺無比愛戴,所以想讓姑娘立國為王,不知你意下如何?”
柏姜聞言立時就傻了,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著他問:“大人說什麼?”
賀然耐心的重複道:“我想讓你自立為王,統管這幾百裡疆土。”
柏姜這次聽清了,可更傻了,立在那裡如泥塑般。
王勁也驚得瞪大了眼睛,問道:“大人這可是說笑?”
賀然看了他一眼,道:“我豈能在這種時候說笑,你以後還要擔負起扶住之責。”
緩過神的柏姜拜道:“大人與我柏家有天高地厚之恩,大人的吩咐妾本該無絲毫異言,可可這實在是難為妾了,天下哪有女子為王的道理呢,妾遭世人恥笑算不得什麼,連累大人就死難抵罪了。”
賀然指著王勁道:“這話說的可就不是了,姑娘豈能不知他是誰的屬下?女子為王已有先例,我們的鳳王已稱王數年了。”
王勁也覺此事不妥,插嘴道:“可王駕畢竟沒有據地稱制啊。”
賀然瞪了他一眼,王勁急忙閉上了嘴。
柏姜再辭道:“妾的才德如何與王駕相比呢,妾非推脫,怕的是把地方治理的一塌糊塗有負軍師厚望,妾實無治國安邦之才,根本不知該如何為君,望大人三思。”
賀然溫和的看著她道:“你不用為這些憂心,其實你作君主不過是掛個名而已,為的是借老伯爺的聲望安定民心,治國之事我自會派人幫你打理。”
“如此如此”柏姜真是為難死了,大恩人提出的要求她不能拒絕,可這要求實在是太怪異了,看了一眼王勁後,她咬了下銀牙,道:“既如此柏姜從命,一切但憑大人吩咐。”
賀然笑道:“甚好,你不用心慌,新政推行開之後,君王就差不多無事可做了,不信你可私下問問王將軍,我們大王平日都作些什麼。”
柏姜望著他道:“大人雖這麼說,但妾此刻內心惶恐難抑,日後如有行差步錯之處,還望大人多加指點教誨。”
“你不會做錯什麼的,就算想做錯點什麼也非易事,新政之下皆英主。不過你要切記,初時百姓不識新政,王權還未受限,這段日子你可要謹言慎行,等到新政深入民心了,不用別人說你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柏姜迷茫的點了點頭,轉過臉又去看王勁,心中暗自慶幸軍師把他留下了,有他作主心骨,柏姜的心裡還稍稍安穩些。
第一百章 扶立女王(下)
晚上歇息時,黃婈笑著道:“立一女子為王,你可真是驚世駭俗啊。”
“看了百姓祭拜場面,我覺得沒有人比她更合適了,女子怎麼了?天下若都是女子掌權,是非肯定比現在少的多,可能也就是盛產胭脂水粉的地方有些戰事罷了。”
黃婈忍著笑道:“這你可小看我們了,盛產絲帛、珠玉、美食等地都會有戰事。”
賀然哈哈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