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指點著地理圖對雲野道:“給你七千人馬,立即悄悄潛往營田鎮東北處,距這裡大約有一百里的路程,到了之後在通往闔府的官道上擇地設伏,如見到有敗退的敵兵,一個不留,勿要殺個乾淨,然後與何珙大軍匯合,直撲兩百餘里外的闔府城,攻打闔府城以你這路人馬為主,何珙在旁翼庇護衛,記住此戰是以速取勝,萬一闔府城防衛甚嚴,那就不要立即強攻了,先與何珙掃平周邊敵軍,然後從容攻城。我隨後接應你們。”
雲野躬身領命,轉身就欲出去點兵。
“且慢。”王勁拉住了雲野,對賀然道:“大人不可啊,按新劃定的疆界,闔府城是屬康國一邊的,疆界初定我們就違約,這恐要授人以柄啊。“賀然微微一笑,道:“鄰家有惡子,對我存覬覦之心,其父不教,已屬失責,我該代教之。”
王勁力爭道:“其子覬覦之心不明,施以暴懲難以佔理,況且懲其子之前還要觀其父是何等樣人啊。”
賀然對雲野擺了擺手,道:“依命行事吧。”然後才又轉向王勁,“其父若是個明理之人,這惡子打也就打了,其父若也是個混賬,那你打不打這惡子他都不會對你好,不存受其以柄之說,他要想打咱們,有的是藉口可尋,只有懦弱膽小之人才會謹小慎微戰戰兢兢的維護鄰里關係,有時越是這樣越容易嬌慣出惡鄰的跋扈之心,我既有歸隱之意,那就要把事情都料理清楚了再把擔子交給別人,康國與咱們的關係就是我必須要處置好的,這次他們不理便罷,如若敢興師問罪,那我責無旁貸的要予以解決。”
王勁皺著眉仍覺此事不妥,可又不好強勸了。
賀然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道:“你為將帥,行事謹慎是對的,阻攔的也沒錯,可我身為軍師,就必須要有膽色向鄰國表明我易國的立場,如果區區一個司浦就敢兩面三刀的戲弄我們,而不受懲戒,那我國威何在?軍威何在?有你們這班智勇雙全的好兄弟輔佐,我這當軍師的豈會畏戰?誰要膽敢對我易國生覬覦之心,那我等身擔護民守土之責的軍人就必須要把它打的屁滾尿流,讓它以後再不敢正視我易軍,唯有如此才不負大王厚望,不負百姓奉養之恩。”
道理越說越大了,王勁還能說什麼呢,同時軍師展露出的軍人豪氣也感染了他,不由昂然道:“一切但憑軍師做主,軍師指到何處我等打到何處,令旗指處立見軍旗!”
“好!令旗指處立見軍旗,將軍之言也!”
第二天天尚未明,賀然命王勁率一千人馬為前哨,自己帶著餘下的兩千人朝戰場方向穩穩行進。
沒走多遠,何珙派來報捷快馬,敵軍一觸即潰,他正率軍追殺。
這結果是在意料之中的,還別說對方只有三、五千兵馬,就是有三五萬也該是這戰果,烏合之眾豈能擋虎狼之師。
路過戰場,這裡盡皆的是敵兵屍身,幾乎看不到易軍死傷將士。
未到中午,雲野派出的報捷快馬也到了,斬首三千餘,自損微不足計,已朝闔府城急速趕路。
賀然催動人馬加快了行軍速度。
第二天午時,距闔府城還有百里路程時,前方來報,闔府城已破,生擒了司浦。
賀然嘴角的笑意又盪漾開,吩咐道:“我紮營於此,命雲將軍清空府庫之財,一半散與百姓,一半作為戰獲帶回,把司浦押來見我。”
掌燈時分司浦被押到了,賀然穩坐中軍大帳,打量著這個五十餘歲剛稱王的新貴。
司浦一進帳就跪下了,滿是惶恐驚懼的肥臉上的肉都在不住的顫抖,哀求道:“在下不知何處觸犯了虎威,請軍師念在小人曾不遺餘力的援助過貴軍,大量饒過小人吧。”
賀然微微一笑,道:“你既不知罪,那我問你,你屯軍於我回師路上是何用意?這難道不是欲斷我歸途嗎?”
司浦急的都要哭了,辯白道:“軍師這可是說笑了,我再糊塗也不至於糊塗到用這點臨時湊起的烏合之眾去觸軍師之鋒,這斷歸途之說實在是實在是委屈死小人了,再者,小人並不知曉軍師已回師,從這上講,斷歸途之說也無從談起,請軍師明鑑啊。”
“那你屯軍是為何啊?”賀然悠閒的喝了口茶。
司浦急忙道:“小人是聽聞了這邊生了盜匪,怕他們擾了何將軍的雄師,所以就派了支人馬在旁護衛,實是出於一片好心啊,軍師萬勿誤會。”
賀然放下茶盞,冷哼了一聲,道:“我本想饒你,可你卻膽敢把我當孩童哄騙,這可是你自尋死路了。”
司浦臉色立時變得煞白,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