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微微笑了,他擺擺手,阻止了許褚。他知道許褚在想什麼,許褚的長子許儀許正禮今年二十多了,從十五六歲開始就跟著大軍征戰,第一戰應該是官渡吧,那天他親自帶著虎豹騎和二百虎衛前去偷襲淳于瓊的大營,就是許儀第一個殺入衝入淳于瓊的中軍大帳,一刀劈倒了大旗。從那天起,這個酷似其父的年輕人就進入了他的眼簾,這幾年來,他一直在關注著他。這個許儀不僅武技好,性格也跟他父親很象,沉穩謹重,是個可以放心的年輕人。
不過正是由於許褚穩重的性格,他一直壓制著許儀的晉升,跟著許儀一起入武衛營的很多虎士都已經外放到軍中成了不小的中層軍官,而許儀直到去年柳城大戰之後,才升成了百人將。
曹操對許褚的做法一直看在眼裡,但他什麼也沒有說,他在等待一個機會,應該說,他從建安五年倉舒想出那個奇妙的法子稱出了大象的重量之後就在等這一天。
“讓他跟著倉舒吧,讓典滿也回來,另外再派八個虎士去。”
“諾!”許褚應道。
曹操從許褚的眼裡看出了一絲奇怪,不過他知道,只要自己不說,許褚是永遠都不會問的。他接著又說了一句:“給子文和子建也各挑十個虎士。”
“諾!”
許褚等了片刻,見曹操再也沒有其他吩咐,這才倒退到門口轉身走了出來。他站在屋簷下看著臺階下面如松樹一般挺立的虎士,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招手叫來了遠處按刀而立的許儀。
一會兒,刺奸令史高柔快步走了過來,又過了一會兒,他臉色嚴肅的又從屋子裡退了出來,轉了個身匆匆的走了。隨著一陣腳步聲,曹操從屋子走了出來,揹著手站在臺階上,看著高柔匆匆遠去的背影看了一眼,眼角挑起一絲冷笑。
“走,去看看倉舒。”
曹衝的屋裡現在很熱鬧,曹丕、曹植和曹彰正圍坐在曹衝的床前,曹據和曹宇擠上了曹衝的床,正瞪著漆黑的大眼睛聽曹衝講故事。今天曹衝講的是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他頗有幾分說書的本事,抑揚頓挫的語調配上手勢,再加上臉上豐富的表情,說到緊張處,嚇得曹據和曹宇兩個小傢伙緊張得透不過氣來,就連曹丕、曹彰和曹植都被吸引住了,雙手扶著大腿,不自覺的向前傾著身體。
曹操站在門外看到他們兄弟幾個其樂融融的樣子,心中一熱,抬手止住了剛想提醒曹衝的周不疑,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曹衝講故事。周不疑微微的低了頭,掩蓋住了眼中那一抹欣喜。
“好了好了,今天就講到這兒了,明天再講好不好?”曹衝講完了故事,看著意猶未盡的曹據和曹宇,拍拍手道。
“呵呵呵,倉舒,這個很奇妙的故事是哪兒聽來的,我怎麼沒聽過,還有那個名字,叫什麼阿里巴巴,聽起來怪怪的,是哪裡的人啊?”曹操拍著巴掌笑了起來。
曹家眾兄弟一聽曹操的聲音,連忙都站了起來給曹操見禮,就連冒牌曹衝也從床上翻身起來,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唉!”曹操見剛才還談笑風生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不免有些歉然,他擺了擺手讓他們都坐下,又開了兩句玩笑,但看他們笑得都那麼的拘謹,也只得放棄了調和氣氛的打算,轉過頭對曹衝說道:“倉舒,看樣子你的身體基本沒事了。”
“謝父親關心,衝兒已經好了。”曹衝一想到自己曾經三十多歲的人現在卻要裝十三歲的小孩子說話,不免有些覺得嗓子犯癢。
“好了就好,想想也讓人生氣,在這鄴城裡居然還有刺客,高柔這刺奸令史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曹操生氣的拍了一下大腿,“對了,子文、子建、倉舒,我讓武衛校尉給你們兄弟每人配了十個虎士做侍衛,免得子文總是看著子桓的虎士流口水。”
“哈哈哈”曹彰樂得咧著大嘴直樂,嘴裡卻說道:“阿翁,我哪有。”
“還說沒有,我看你現在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曹操忍俊不禁,指著曹彰笑道:“我可告訴你,你不要整天纏著虎士比武,我知道你想當個將軍,不過勇只是為將五德的一方面,如果只有勇,那可就是匹夫之勇了。”
“謝父親大人教誨。”曹彰正想著回去有人打架了呢,一下子被曹操說中了心事,不免有些赧然,連忙應道。
曹丕笑道:“父親是得教訓教訓子文了,他這兩天可把子和叔父打擾得不輕,一人一騎,已經把文烈的虎騎親衛騎打了個遍,正想著明天去找子丹的豹騎比武呢。”
曹操一聽,眉毛挑了起來,曹純曹子和是虎豹騎的騎督,曹休的虎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