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主簿,何必這麼客氣,你雖然沒帶財物,可你也知道閬中的山民現在正在圍攻閬中城,你這幾個人萬一遇上那些山民可就危險了,我反正也是順路,談不上麻煩,主簿就不要客氣了。來人啊,替黃主簿拿一下行李。黃主簿,請,先去城中休息片刻再走不遲,讓我有機會向黃主簿討教討教。”
那些侍衛一聽,不由分說的擁上來,奪過那些隨從手中的行李趕著馬車就走,鄧芝一側身,將無奈的黃權讓了車,然後自己也跟了進來。黃權叫苦不迭,卻又無可奈何,他知道鄧芝已經對他起了疑心,現在想回頭是回不成了,只能跟著鄧芝進了城。鄧芝請他吃了頓飯,然後安排了十個侍衛,護著黃權北行,隨行給曹衝送去了一封信。
曹衝不是劉璋,他沒時間享受地方官員的迎來送往,或者說他不敢享受這個待遇,從南鄭出發後,他一直藏在隊伍中沒有拋頭露面,為了避免暴露,他甚至虎士營都交給了郝昭,只帶了二十個虎士和典滿隨身護衛,一路上也是由孟達出面應酬,直到過了葭萌關轉成水路上了戰船,他才長出一口氣,對頂盔貫甲的孫尚香說道:“這下總算解脫了,不用總是遮遮掩掩的了。”
孫尚香舉起雙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是啊,天天躲著可真難受,到了船上就舒服一些了。”
孟達笑道:“將軍,夫人,你們抓緊時間輕鬆一下,兩天後就要到閬中,到時候還得躲幾天呢。”
曹衝嘆著氣,搖了搖頭,彎腰鑽進了船艙,孫尚香貪看了一會兩岸的山景,這才依依不捨地跟了進去。兩人坐下不久,穿著普通皮甲地郝昭跟了進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曹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曹衝看他那副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招呼郝昭坐下:“伯道,你擔心什麼,那二百虎士雖然不在我地身邊,可有子敬在,還有子謙在我身邊,我這裡能有什麼事?你不用總是提心吊膽的。”
郝昭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將軍,子敬雖然可信。但他領的全是益州軍,雖然在將軍帳下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但我們現在可是去搶益州的地盤,萬一其中有些鄉土觀念特別重的,將軍豈不危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凡事還是小心點的好。”
曹衝點點頭:“有勞伯道。這兩天讓士卒好好休息,到了閬中免不了要打仗的,我們這點人深入虎穴。如果不能一下子震住他們,可就真的危險了。”
郝昭笑道:“將軍放心,我會準備妥當地。”
兩天後船到閬中,船剛剛靠案,曹衝就鑽出艙來,站在船頭痛痛快快地伸了一個懶腰。一個懶腰還沒伸直,他就看到遠處一個山谷中跑出十幾個百姓,有的手裡抱著包裹,有地拉著老人,一邊跑一邊驚恐的向後看去。剛剛跑出山谷幾十步。後面跟著衝出來十幾個手持刀盾的蠻子,吱哩哇啦著的叫著,大步趕到那些百姓身後,手起刀落將最後一個老漢一刀砍翻在地。有的去搶散亂的包裹,有的大步朝前面地百姓追去。
曹衝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朝已經上了岸正一臉尷尬的孟達揮了揮手:“將那些巴人給我全拿過來。”孟達應了一聲,帶著親衛屯飛奔而去,沒多大功夫,就將十幾個巴人帶到跟前,隨行過來的還有一對小夫妻。那個女子面色驚惶,躲在那年輕人的背後。驚恐的看著面色不善的曹衝。
“將軍。人已經帶過來了,是樸頭人的部下。”孟達一揮手。幾個親衛將那幾個巴人拖到曹衝跟前,一頓拳打腳踢,將他們打得跪倒在地。
“誰讓你們這麼幹的?”曹衝寒聲問道。
“我們我們是來討債的,這”一個巴人倔犟地扭著肩膀,奮力想從地上爬起來,瞪著兩隻眼睛看著曹衝,半生不熟的漢話說得艱澀難懂。曹衝不等他說完,怒聲斥道:“要討債你去閬中城找龐太守要,你找這些百姓幹什麼?豈有此理,樸胡就這麼帶兵的嗎?子謙,讓人去把樸胡給我叫來。”
那個巴人一聽曹衝對樸胡都這麼不客氣,立刻眼前這主不是個小人物,只怕今天惹禍了,也不敢再扭了,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偷眼看著曹衝不敢吭聲。
“你是閬中地百姓?報上名來?”曹衝轉過臉看看那對小夫妻,緩和了口氣問道。
那對小夫妻見他斥責那些巴人,不怒自威,對他們說話卻是很和氣,心裡的緊張稍微去了些。那個年輕人扶著那個女子一起走到曹衝面前,雙膝跪倒,咚咚磕了兩個響頭,這才抽泣著說道:“回大人,小人姓馬名忠,是閬中城外的百姓。一個月前這些巴人剛來的時候,還算安份,後來就開始搶東西,最近這兩天已經鬧到入室殺人了,村裡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