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去的原因說了出來以安曹操之心。
曹操的眼神鬆了一些。卻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曹衝,等他再往下說。
“不過進的時機,好象還不太成熟。”曹衝一邊說一邊抬起頭,鼓起勇氣直視著曹操。曹操愣了一下,和曹衝對視了一會。他挑起嘴角笑了,臉上地嚴肅一下子消失了,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說說看,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我們好商議商議。”曹操伸過手,捏著曹衝的手笑道。他的手寬大厚實,雖然還很有力,但已經明顯有了老年人那種軟軟的感覺。曹衝心頭一陣感慨。這個強悍的權臣終究還是老了,從他前後地神態中可以看出,他的心思在猶豫。在做忠臣不能和做逆臣不忍之間遊移不定,進退不能,煞是可憐。
他反過手用力握緊了曹操的手,挪挪身子,向他靠近了一些,柔聲說道:“這次在許縣,為封王之事,我仔細觀察了官員們的表現,他們雖然沒有太多的實權。但是不少人還心存漢室,岳父為了漢室的事,殫精竭慮,累得吐了血,楊家雖然沒有出面,但可以看出他們在暗中組織的力量,郗公雖然心向父親,但在此大義面前,也不敢輕言。河間的叛亂。可以看作是荀家的一種姿態。雖說目前我曹家有足夠地能力平定這些叛亂,可是真要只怕叛亂會此起彼伏,平不勝平,而孫權、劉備等人也會趁勢而已,別的我不知道,至少荊益很快就會亂成一團。”
“你控制不住荊州、益州?”曹操皺起了眉頭,打量著曹衝。
曹衝搖了搖頭:“這兩年雖然一直在打勝仗,可是這和各大家族的支援是分不開地。我已經儘量將地方官員中的儒家子弟的成份降下來,開辦襄陽書院。也是極力培養各種不拘泥於儒家經典的人才。但是時間太短,大部分人才還是深受儒家思想薰陶。我估計三五年之內還動不了他們根本。”他頓了頓,有些無奈的說道:“從今年起,有一部分士卒要退役,我已經將他們中的一大部分人安排到各縣鄉去做官,掌握當地的武力,以後每年都要有一批人退役,但這些人當中,識字的太少,一時半會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想要全面掌控荊益,至少還要五年。”
他早出一隻手,在曹操面前晃了晃。
曹操眨了眨眼。忽然笑道:“你難道三年前招募荊山軍地時候。已經在想這件事了?”
曹衝搖了搖頭:“當時我倒沒有想到封王這件事。只是覺得我曹家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管是進還是退。不管是從為公還是為私。都要考慮一下後路。天子是個聰明人。但他首先也是個天子。從他地角度來看。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就會竭力防止我曹家會有為什麼非分之想。就算是我曹家能放棄到手地榮華富貴。他為了安定起見。也會對付我曹家。我當然不能沒有一點準備。”
“你準備怎麼辦?”曹操微微一笑:“是進還是退?”
“進也難。退也不易。”曹衝撓了撓頭。露出一絲少年神態。嘿嘿一笑:“以目前地情況看。似乎還是保持現狀地好。”
“保持現狀。如何如保持得長久?”曹操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能保持多久。不過。我比天子年輕。應該還是佔點優勢地。”曹衝笑著:“我今年才十七歲。父親也才五十八歲。父子相承。再把持個三十年地朝政應該沒有問題。三十年地時間。天大地困難也應該能找到一個好辦法解決了。”
曹操慢慢撫著花白地鬍鬚深思良久,曹衝有些緊張,他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觀察著曹操的一舉一動。曹操過了好一會,才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進不退,靜觀其變,這個辦法倒也是個沒辦法的辦法,三十年的時間已經又是一代人,應該可以找到一個比較妥當的辦法了。只是,天子會一直等下去嗎?”
“只要我曹家沒有異常舉動,天下就不會騷動,縱有幾個不識好歹的,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又有何懼。”曹衝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停了一下,又說道:“不過,坐等也不是個辦法。我覺得還是要用個名正言順地辦法,限制住天子地手腳才對。”
“用什麼辦法?”曹操有些好奇的看著曹衝,頗有興趣地問道。
“父親當初為了行事方便,恢復了丞相古制。可是有些人卻別有用心,引用那些荒誕不經地讖語說父親要做丞相,是為了應那句奪漢家天下者官居丞相的兆頭,他們只知道雞蛋裡面挑骨頭,置父親的良苦用心不提,卻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把沒有影子的事說得跟真的似地。”曹衝看了看曹操。曹操正微笑著,無動於衷,見曹衝停了。揮揮手笑道:“那些無知的書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