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起盤中地肉。咬了一大口。三兩口嚥了下去。直到將盤中地肉和壺中地酒全部消滅。他才抹了抹嘴。嘆口氣說道:“德偉。不瞞你說。什麼驚訝。都沒有我在海上看到桅杆尖先在海平面出現地強烈。我今天和陛下開口之前。就預料到了陛下會震怒。我甚至做好地準備。”他說著。用手在脖子邊做了個斬首地姿勢。
“你覺得事情真的不可為了?”金禕同情的看著魏諷。
“不可為。”魏諷搖了搖頭,神色頹喪。他怔怔的看著牆角正要織網的蜘蛛,喃喃自語:“現在的局勢,都在丞相的決定。如果他決定滅了這大漢的火,那麼大漢就完了,就算天下還有不少心存大漢的人,可是這些人沒有實力,他們扭轉不了局面,縱然亂起,也很快會被曹家手中強大的實力撲滅。德禕,你們別忘了,荊益四州的百姓,這些年享的驃騎將軍的福大了,他們不會為了陛下而與曹家斗的,這四州不動,天下就不會大亂。”
“那你以為,曹操眼裡還有大漢嗎?曹衝眼裡還有大漢嗎?他們要做的不就是滅了大漢的火嗎?”金禕有些不快的說道,他覺得魏諷是在為曹家開脫,卻一點不領他的情。
“丞相眼中有沒有,我不太清楚。”魏諷淡淡一笑,“但是驃騎將軍眼中肯定有。如果不然,
實力,只要向丞相進言代漢,丞相即使自己不做這個T做個周文王,把一切可能的障礙都驃騎將軍掃平了,包括曹副丞相。”
“可是”金禕猶豫了好半天:“可是如果驃騎將軍心中有漢,為什麼他不效仿霍光,做個大將軍,輔佐天子,將來也可以名垂青史。他為什麼要行這個什麼新政?”
魏諷瞟了金禕一眼,知道金禕的意思。金禕不是看不到新政對大漢的好處,但是他對曹衝延引百姓子弟入學和請立百工之學的做法有意見,這些都傷害了他們這樣的世家的利益。他笑了笑,沒有再說,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眼中的大漢,和金禕眼中的大漢,以及天子眼中的大漢,都有著根本的區別。而相比起來,他和曹衝的看法,倒是更接近一點。
“為萬世開太平,要立非常之功,當待非常之人。”魏諷翻身倒在乾草上,將手墊在腦後:“我現在總算明白了驃騎將軍的用意了,也算死得不冤。夫子雲,朝聞道,夕可死啊。”
“子京,你怎麼這麼固執?”金禕有些急了,“陛下對你還是有所望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再為陛下獻一計呢?萬一能成呢?”
“沒有萬一。”魏諷翻身面壁而睡,將背對著金禕:“德偉,多謝你來讓我做個飽死鬼。如果你聽我的,就勸陛下打消那個念頭,有丞相大人坐鎮許縣,你們沒有一點成功的可能。那樣做唯一的結果,就是害了驃騎將軍,害了陛下,害了我大漢四百年的基業。”
說完,他不再吭聲,任憑金禕怎麼勸,也一句話不說。金禕無奈,只得收拾起杯盤,垂頭喪氣的出了門,沉重的獄門,在他身後轟然關閉,將他們隔在生死之間。
“他還是執迷不悟?”天子一看到金禕的臉色,就知道他失敗了。
“陛下,容臣再勸勸他。”金禕囁嚅著說道。
“哼!”天子哼了一聲,“你慢慢勸吧,不過,現在先替我把耿愛卿叫來。”
不大一會兒,少府耿紀匆匆的走進了大殿,搖晃的下,他和天子、金禕三人把頭湊到了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陣,才起身離去。
鮮卑草原。
曹駐馬大青山,極目遠眺,已經回綠的草原一望無垠,象是一條淺綠色的毛毯,一直鋪到天盡頭,還帶著些許寒氣的微風吹過,拂起一層綠波,向遠處盪漾開去。
一百里外的彈汗山,只不過是起伏不平的地平紅上的一個小黑點,隱在草原中幾不可見。
“大軍出發十天了吧?”曹問道。
郭表掰著手指算了算:“今天是第十二天。”
“也該有個結果了。”曹嘆了口氣:“再等兩天,無論結果如何,我要回許縣去了。”
郭表指著遠處說到:“大人你看,也許那就是。”
曹將手搭在額前,擋住略有些刺目的陽光,看向天邊。天盡頭,無邊的綠色之中,一個黑點正向這邊移來,一刻鐘之後,一匹快馬衝到了他的跟前,馬上的騎士飛身下了馬,順勢跑了兩步,單腿跪倒在他的面前,雙手奉上一封封得極為嚴實的書信,上面正是路粹的筆跡。
“路將軍急報。”
曹有些急迫的伸手搶過書信,剛要開啟,那個騎士又雙手奉上一把沾了不少血跡的長刀,曹的眼睛一下子直了。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