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雅的耳朵上也掛著一副耳麥,略微有點漫不經心的聽著,手卻習慣性的拉開座位邊的一張高原羊毛毯,旁邊堆了好幾張,就好像從喀布林來收購這種特產的一樣,裡面卻躺著她的短突擊步槍,慢慢的旋上消聲器,從耳裡的聲音,似乎就能判斷出齊天林的動作
山谷裡非常的安靜,剛才汽車轟鳴的聲音突然就消失了,讓那兩個原本一動不動的身影也有點奇怪,齊天林還沒有靠近,就聽見他們小聲的商量:“有沒有問題?”
“不會吧就是一兩部車,只要不是很多人,他們都能解決掉”
無聲的動作已經漸漸的逼近他們的身後,齊天林的夜視儀裡面也越來越清晰,兩個穿著阿汗富當地典型服裝的男子,正蹲在山坡上靠著,兩人的腿上都橫放著一支步槍,只是從型號上看,應該是二戰的老式單發步槍,估計用於報訊的功能更強於戰鬥。
是兩個標準的哨兵!
也是兩個不稱職的哨兵,齊天林甚至看見他們在抽菸!
黑夜中菸頭的亮光簡直可以被好幾公里外發現
對話還在竊竊私語:“阿訇說周圍到處都是放哨的,不會有人能夠偷偷摸進來。”
“嗯早點跟著將軍打回去”
沒有人探尋過這些打游擊的武裝分子的內心,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嚴守教義一定要把國土上的任何外來侵略者都打出去,但是齊天林從喀布林機場門口那架用俄製戰術轟炸機制作的雕塑就明白,這個國家歷來就沒安定過。
蹲在那裡聽了幾分鐘,齊天林最後居然決定放棄摸舌頭,因為他要聽的都聽到了,沒有必要弄一個人下去嚴刑逼供,轉過身,悄無聲息的就又會合了亞亞一起下山,亞亞根本不問為什麼,小心的把自己讓到後面,幫齊天林觀察著哨兵保證後路,他才小羚羊似的小跳著跟下去。
齊天林摘下自己的耳麥小聲跟兩名東歐探子溝通:“來得不巧,他們要過節,趁著過節的由頭,四方八面的塔利班頭目有朝這邊靠近聚會的意思”
兩名PMC居然有點驚喜:“能不能順便抓點撲克黨?”就是所謂的賞金塔利班頭目了,美軍在這邊也印發了通緝撲克,呆在這邊的PMC經常都喜歡拿出來玩,連平民當中都有不少人持有幾副,好對照通風報信。
齊天林笑著鄙夷:“這邊都這麼多人要抓,哪裡忙得過來?現在到底是撤回喀布林等這一撥過了再來,還是一口氣衝過去搞完就跑?”
這個時候他自己班底的問題就有點暴露出來,蒂雅跟亞亞這種為首的帶著小黑基本上就不喜歡參與會議,只聽從指揮,怎麼說怎麼做,更別說提出什麼建議了,齊天林就算說要爬上山崖跳下來,他們估計也不帶磕絆的,盲從性比較高。
兩名東歐PMC就稍微好點,低聲商量一下:“現在過去沒有多遠了,我們抓緊點時間,打了就跑,應該問題不大吧?這裡有點特殊,塔利班分子也很多都是外地過來的,還不一定有我們倆熟悉地形呢。”
齊天林考慮的是危險,問明白那個城鎮沒有手機訊號,兩名東歐探子都是用衛星電話在聯絡,就決定:“那還是衝過去,只要他們的聯絡手段沒那麼先進,不能連成片圍堵我們就行不過他們的槍聲報警可有點厲害。”上次他當賞金獵人的時候可就見識過了。
結果兩名東歐人有點滿不在乎:“不就是打單發麼,我們也可以大概的模仿打點聲音搗亂嘛”
所以兩部車被小心的推上路,突然發動,一溜煙就跑了,後來的路上果然陸陸續續沒少見崗哨,但是也沒有被驚動,似乎密集的程度在接近的時候還減弱,應該聚集點不在城鎮這邊。
那就還是按照計劃來,只是儘量小心一點
中間這麼一耽擱,直到天色矇矇亮,兩部車才接近了那個城鎮,一個藏在山區中間的城鎮,探子的意思就是:“還有膽大包天的旅行者和遊商敢來這裡,只要不被綁架,還是有很多民族特色,武裝分子反而危險得多,到處都是暗藏槍支的塔利班,一旦發現歐美人帶槍或者不對勁的就會動手。”
那黑人就更危險了,亞亞他們聽見這個訊息,只會咧著嘴在後面笑,對他們來說,似乎沒有什麼叫做危險,他們與生俱來就是跟各種危險為伴的。
計劃並不是要進入這座城鎮,悄悄的停在山邊,掩蓋一下,爬上半山腰,探子給齊天林指點位置:“他們要進山就是從三點鐘方向,早出晚歸,估計進山也算是體能鍛鍊,所以我們要麼今天下午七點左右,要麼明天早上五點左右提前埋伏在那裡,在路上攔截比進入城鎮簡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