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黑人長老就那麼定定的看著齊天林,似乎在分辯真假,就好像他們祖祖輩輩一直被騙,被奴役,對外來人充滿了疑惑,唯獨對真主安拉的信仰才是一種支撐。
齊天林不浪費時間:“利亞比是因為石油被滅掉,整個國家亂作一團,是我們奧塔爾教派重新清理和安定了這個國家,雖然石油現在還是賣給外國人,但整個局面控制下來,查德現在並不是奧塔爾教派在掌控,我們只是伊斯蘭的兄弟,不會伸手其他教派的生存,大家應該一致對外,卡爾塔、阿聯酋還有索馬利亞的伊斯蘭教派其實都有不同,可我們都能求同存異,保證民眾信眾的安寧生活才是第一位,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到非中、利亞比或者索馬利亞去看看,我從未插手約束那些地方,只是儘可能的支援他們過得更好”把自己說得真跟個上帝似的,低著頭,一直慢慢用大拇指摩挲打火機的薩爾瑪都忍不住又抬起頭,目光中的情思基本消失殆盡,全都變成了狂熱的崇拜!
老人家的反應真有點慢,好一陣才開口:“我們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就是期待真主的救贖,您說的都是真的?”
齊天林賣江湖把式:“口說無憑,你們安排人明天就出發前往幾個國家看看吧,她來派人引導。”指指身邊的公主,蒙面姑娘卻沒有絲毫伶俐的反應,只是凝固般的看著身邊男人。
那個最年老的黑人老者,坐在單椅上,放開右手的長杖靠在扶手上,慢慢揭開身上的長袍,另兩名長老有點吃驚,但不做聲,密密麻麻的傷痕就佈滿老者那已經鬆弛的黑褐色面板上,分外醒目,看著讓人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太密集了。
老者嗓音沙啞:“我是非洲最後一批奴隸,我們我們把清真寺建在這裡,就是因為這裡,我的腳下,曾經就是淌滿了奴隸鮮血的展示臺,每抽打一鞭不倒下,我們的身價就會高一點,我一共捱了二十六鞭!無數的奴隸就這樣從展示臺一個個拖下去,拖上船裝在木箱子裡我們生來就是這樣的命運麼?”
齊天林不做聲了,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民族或者種族都沒有東部非洲的這些黑人苦,整整上千年的歷史長河裡,先是阿拉伯人陸陸續續的抓捕黑奴,而在兩三百年前歐洲人瘋狂的上升到幾乎掠走數千萬黑人!
遍佈全球特別是美洲的黑人都是這一運動的後裔,而當年每活下來一個黑奴登上美洲,就會在路上失去五條黑人的性命!
這才是現實!
當落後的民族徹底被人奴役和任人宰割的時候,絕不會有人憐憫,只會把一條條黑人的性命看成金幣!
這才是歐美國家的發家史,那些鼓吹歐美國家制度優越,講人權講民主的人不過是選擇性失明,絕口不提這些讓他們達到現在舒適生活環境的原始積累。
就連奴隸販賣的滅絕,也不過是因為工業時代的來臨,與其說販賣人口,不如直接奪取原材料跟資源,才假惺惺的站在道義高度停止了這樁人類歷史上最沒人性的商業運動。
幾乎很多非洲原住民似乎都忘記了這一點,甚至忘記當年也是他們在協助外國人抓捕同胞販賣,現在卻指望那個肯亞尼裔的美國前總統能給他們帶來點什麼好處?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不自強,只知道腆著臉舔美國人屁股,別人連施捨的興趣都沒有!
齊天林就這樣看著這個黑人長老,用手指在胸口一道道橫著劃拉,講述這些幾乎被人遺忘的過去,似乎在20世紀初期,的確還有一些偷偷摸摸的奴隸販賣存在,沒想到自己能看見這樣一個人瑞活化石
過百歲了吧?
在非洲這樣的環境,百歲黑人真的很罕見。
老人嘛,總是有點嘮叨的,齊天林安靜抽著雪茄的態度,似乎也助長了對方的傾訴欲和膽量,最終敢反問:“但是我們手無寸鐵,您能幫助我們什麼?就向非洲大陸上那些國家那樣,只會被人在背後慫恿著到處流散槍支,兵荒馬亂的終究一事無成?”
雪茄都只剩一個菸蒂了,齊天林笑笑:“苦難以後才是終點,沒有什麼幸福得來全不費功夫,肯定要付出代價,相信我,我終究會還你們一個碧海藍天現在就說服桑島總統和他的內閣,同意美國人的建議,從跟坦葛尼克分裂出去,美國人會保護你們的,就算美國人保護不了,我也會保護你們的,這一點,我在北非的口碑儘可以去打聽!”
嗯?之前不是要求必須抵抗美國人的入侵麼?
薩爾瑪的眼神有點混亂,以她全身心的崇拜也不解,為什麼要協助美國人,兵不血刃的拿下桑格巴爾?
那不是之前的功夫都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