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片刻,三杯醇酒下肚,衛濤終於是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兄長若是要爭天下,也非是無有機會,不說其他,單指數月之前的那一場大戰,我軍得利甚多自不待言,但那也是與孟德兄長未曾是刻意有謀有關。那楊修口中本事的確很大,但不說為人太過自負,單單只是其疏於戰陣。便不可能真正是為所謀算。而那司馬仲達。智計的確是狠辣。但卻是劍走偏鋒,一旦謀算不成反倒是傷了自身根基。孟德兄長征戰半生,謀略無雙,當不會不知,依靠兩人還不如是親自所謀。”
面對衛濤所言,曹操卻只是舉杯緩緩而飲。
見此,衛濤也是不急,繼續是緩緩而言道。
“他人不知我豈是不知。兄長胸有百萬兵,若有所謀,必定環環相扣,進守自如也,如何會是這般?一戰之下,固然是見慘烈,但卻不見孟德兄長只奇謀大略,此便是為兄長有意相讓呼?”
“倒也非是如此。”
曹操終於是沒有繼續沉默,緩緩放下手中杯酒而道。
“那一戰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取勝,若是不然也不會同意仲達之行謀了。只不過最後卻可見天命之所歸也。謀算不成也就罷了反倒是送得諸多精兵性命,誠為是可惜。不過也就是如此。終於是讓我下得了決心。無論如何,中原也不當繼續動亂下去。”
“兄長之意,天地皆明也!”
衛濤微微一嘆,曹操就是曹操,決心定下之時就會是立即施行,若是換了自己,哪怕知道‘前世’五胡亂華只景象,也是未必能夠如同曹操這般狠下心來,
一思到此,如何不讓衛濤為之感嘆不己。
“事已至此,我想兄長也不是想要與我做此無謂之商談,不知道兄長在此等候於我卻是為何意也?”
道了這一個地步,曹操不可能是投降衛濤,那麼曹操也就剩下身死一道,對於這一點,曹操顯然早就是心知肚明,根本沒有絲毫憂懼之色,如此想來,那麼就是曹操還有事情想要與自己商談了。
“呵呵不錯,正是如此,時到如今,雖然我曹孟德已經是為大敗,但依舊是想要與子羽一談,我相信子羽必定能如我之所願才是。”
曹操微微一笑,而後話題又是一轉。
“如今子羽也是知曉,我之所以奪取漢室江山,所為者非是其他,而正是為著子羽所想也。以下弒上,日後如何能夠統率天下,縱然筆墨可改史書,但也改不了天下悠悠之眾口也!”
衛濤微微點頭,雖然衛濤在行事之後也沒有是想要堵住天下悠悠眾口的心思,但也是知道,對於一些講求正統的人來說,自己的所行所為,再是如何也是掩蓋不了。
當然這是在曹操謀逆篡位之前,尤其是劉協無端身死,一切的壓力全都是轉移到了曹操的身上,讓衛濤減輕了不少的負擔。
從這一方面而言,衛濤的確是要感謝曹操。
不過衛濤知道曹操不會需要自己的感謝,甚至這個時候會是如此一說也並不是要向自己做什麼表功。
曹操豈是那等婆婆媽媽之人,想要如此行事了,那麼就是如此行事,可不會是說做什麼後悔之類的事情。
這就是曹操,曹孟德。
“孟德所行我自是感激,不知孟德卻是想要知道些什麼?”
“我想知道些什麼?我自然是想要與子羽開誠佈公是為一談,不知道我以如此功績可否是能夠為如此也?”
果然,聽到衛濤所問,曹操根本就沒有其他所求,而是直接就是言明瞭其意思。
曹操所為,也正是為了見其所謀也!
“何有不可也?”
衛濤微微一笑,曹操想要與自己一談,自己又何嘗不想要與曹操一談。
歷史上的三國群雄,雖然是有三國分立之說,但真正能夠令衛濤為止欽佩者,唯曹操一人耳!
“只要是孟德所想要聽聞者,吾必言之。”
“好!好一個‘吾必言之’!”
曹操撫掌而笑,生死之間方可見真顏色,曹操也是大丈夫本色,哪怕這時候天下大局已定,曹操也不會是失了風度。
“自漢室衰落而起,先是有黃巾大亂,天下不寧,而後又是有各路諸侯並起。我曹操雖然算不得愚忠之人,但也有匡扶漢室之心,驅逐外族之意反倒是排到了後面。徵西大將軍之位乃我畢生之願,然身在丞相之位,我亦是可言之,哪怕是我,也曾在之前是有就此一統天下之夢也!子羽一直征戰所求者只為驅逐外族,讓百姓永不受外族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