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自長安的鏢客,聽我母親說,他是個品德高尚的人,而且英武非凡,她第一眼看到他地時候,就愛上了他,後來他們兩個走到了一起,我的父親答應我母親,會帶她去長安。去看那座偉大的帝都。”想到母親提到父親時的樣子,薛安都眼裡的霧氣像是化開了一樣。赤色的瞳仁裡是對父親的嚮往。
“可是在回長安的路上時,他們遭遇了馬賊,我的父親為了保護整支商隊,最後力戰而亡,而我的母親則被現在地鐵勒王所救,那個時候我母親已經有了身孕。為了我,她嫁給了現在的鐵勒王。”薛安都地聲音變得低沉起來,“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告訴了我的身世,我曾經數次想帶她離開鐵勒,可是都沒有成功,我現在的那位‘父親’很疼愛她,我沒有半點機會。”
聽著面前自稱是漢人之後的鐵勒二王子的敘述,李嚴宗皺緊了眉頭,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所說地事情。看著眉頭緊鎖的師父。李存智看向了薛安都,“你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你說的?”
“證明的話。不知道這個算不算?”薛安都從脖子上解下了一塊玉佩,那玉佩是塊老玉,因為常年佩戴,養得一片翠綠,“這是我父親給我母親的定情信物,我八歲那年,我母親給了我。”
“這應該是一對玉佩。”看著手裡的玉佩,李嚴宗沉聲道,接著他還給了薛安都。
“聽我母親說,這本是一對龍鳳佩,可是現在卻只剩下這枚鳳佩了。”將玉佩重新掛在脖子上,薛安都的聲音有些傷感,“我不想繼續呆在鐵勒,我想完成父親對我母親的承諾,帶她去長安。”
“你要我們幫你?”看著面前已恢復常色的青年,李嚴宗似乎明白了他想要的,“鐵勒覆滅在即,到時候你可以帶你母親回長安。”
“我現在地身份是鐵勒的二王子,我想我恐怕連大漠都出不了,到時候就會被抓起來砍頭。”薛安都自語道,接著他看向了李嚴宗,“我想認祖歸宗,做回漢人。”
“你是要大秦地戶籍是吧,連你母親的。”李嚴宗看著面前的青年,開出了自己的條件,“我可以幫你,可是你也得替大秦做些事情,怎麼樣,你可以考慮一下?”
“我想知道是什麼事情?”薛安都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看向了李嚴宗,沉聲問道。
“我想知道你想知道的理由?”李嚴宗沒有回答薛安都的提問,而是反問道。
“如果你們是要我去刺殺鐵勒王的話,我辦不到。”薛安都答道,他看著李嚴宗,一臉坦誠,“我雖然從沒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可是畢竟是他養大了我,而且他對我母親也不錯,我下不了手。”
“放心,我不會讓你去做這種事情。”李嚴宗看著神情不似作偽的薛安都,做出了保證,“我要你做的事情,我現在不會告訴你,但是絕不會是你說的事情。怎麼樣,你答應嗎?”
“只要不是讓我去殺他,什麼事都隨你?”薛安都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只不過他的回答讓李存智不以為然。
“你幫我們覆滅鐵勒,和幫我們殺你父親有什麼區別,到最後他還是會死。”李存智看著面前總是一臉淡然的薛安都,語帶譏諷地道。
李嚴宗並沒有阻止弟子的疑問,相反他也很想知道薛安都會怎麼回答,‘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李存智話裡的意思並沒有說錯。
“這是兩碼事,我不願對付的是鐵勒王,而不是鐵勒。”薛安都看著眼裡有些懷疑的李存智,淡淡道,“鐵勒覆滅之後,他的結局會怎樣,不關我的事情。”
“你還真是會狡辯啊!”李存智還是不願意相信薛安都,仍舊是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
“存智。你過來。”李嚴宗制止了李存智對薛安都地敵意,將他喊到了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起來。
“師父,還是讓弟子留下吧!”聽著李嚴宗的話,李存智抬起了頭看著他,靜靜道。
“這是命令。”看著想要代替自己地弟子宗沉聲道,眼裡卻是溫暖的笑意。只是他的語氣依然不走!”
李存智咬了咬牙,最後他冷冷看了一眼薛安都,頭也不回地出了大帳,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替我安排個身份應該不難吧!”見弟子安全地離開,李嚴宗看向了一直看著自己的薛安都。
“你打算留下來,你不怕我會出賣你?”看著問自己的李嚴宗,薛安都有些意外。
“出賣我的話,你可以試試?”李嚴宗冷聲道,“但願你付地其那個代價。”說完。他也不說什麼,直接走到了帳子裡側的塌上。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