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凶神附體一般,張全樂發瘋似地幾乎一口氣打光了燃料罐裡的所有油料,燃燒產生的高溫讓他裸露在外的面板灼痛鑽心,甚至起了幾個好大的燎泡,但他彷彿已沒有了知覺,直到沈大鵬和翟明義兩人把他架了起來。
硝煙還未散盡,看到身後的陣地,張全樂猛地掙脫兩人的束縛,大叫一聲:“龍哥!”就衝進了塹壕。
擔架隊和醫護隊的同志正在往擔架上抬放兩人的遺體準備送到下面,張全樂一把扒開眾人衝到擔架旁邊,一邊呼喊著小龍的名字,一邊扯著身邊的醫護兵,哀求道:“你們救救他們、求你們救救他們,求你們了。”
他的哭嚎讓身邊的人無不動容,趙虎用力將他拉了起來,“樂子,起來,別哭了,他們犧牲了,趕緊起來!”一邊說一邊將他拖了出來,示意擔架隊的同志趕緊把人抬走。
陳嘯天走了過來,他的胳膊上纏著繃帶,肩上反掛著衝鋒槍。
“小同志,別難過了,這就是戰爭。”
直到現在,他還沒弄清這三個人的名字,但這三個學員兵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沒想到這三個人的戰術素養會如此之高,相互之間的配合如此默契,如此激烈的戰鬥中表現出了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與膽魄。
他們槍法極準,對敵射擊時從沒有胡亂的盲目掃射,一律都是快速點射,尤其是當這小個子跳起來衝出陣地的時候,陳嘯天一度以為這小子必死無疑,但沒想到這個學員兵的身法如此之快,移動中的射擊又快又準,另兩個人也起到了有效的牽制、掩護的作用,這讓他對這三名新兵不得不刮目相看,同時更讓他困惑的是這些人究竟來自於哪裡?來之前他們受到的是何種的訓練,要知道,一些經歷過多次戰火洗禮的老兵也未必有如此默契的配合,如此嫻熟的的作戰技巧。
陳嘯天拍了拍張全樂的肩膀,又把翟明義和沈大鵬叫了過來。
“小同志,你們都怎麼稱呼?我聽他們都喊你叫‘樂子’,是嗎?”
張全樂用混著油汙和鮮血的手抹了一把同樣髒兮兮的臉,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陳排,我叫張全樂,大家都叫我‘樂子’,他們兩一個叫翟明義,一個叫沈大鵬”。
“‘樂子’,這個名字好,不管多麼艱難也要保持樂觀,你就是大翟、你叫大鵬。”見三人點頭,陳排接著說道:“真的不錯,這次戰鬥你們三個的表現都很出色,非常勇敢,也很有作戰技巧,能告訴我你們到這裡之前是在哪裡受訓的嗎?從你們的裝備和作戰方式判斷,我猜你們絕不是普通的學員兵。”
陳嘯天說出了許多人的疑惑,原本那些對這幾個年輕的學員兵不怎麼待見的老兵們也都豎起耳朵聽著,這三個新來的戰士的表現真是讓他們大感意外。
張全樂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們都是從小就在一起訓練的,有七、八年了,是為了應對特種狀況下的的特殊戰鬥而組建的一支部隊,上前線是為了讓我們積累實戰經驗的。”
“特種狀況下的特殊戰鬥?你們是特種兵?!難道是那支傳說中的‘雪狼’特種部隊?”張全樂的回答讓陳嘯天大感意外。
“怪不得你們這些人從服裝到裝備都不同尋常,不錯,了不起。”
得到張全樂的確認後陳嘯天站了起來,經過這一戰,他已不再擔憂這三個人的個人能力了,轉過臉陳嘯天又對其他的戰士說道:“趕緊查點一下武器、彈藥,加固陣地,越軍不會就那麼善罷甘休了,惡戰還在後面了,大家抓緊時間準備,要快!”
一場戰鬥下來,連輕傷員在內的所有人都算上,他手底下也只剩下二十幾名戰士了,他覺得越軍的第二次進攻不會太久,他要在後續部隊上來前,守住這塊至關重要的高地。
不用陳排再費力猜想對方什麼時候攻擊了,越軍的第二次攻擊在他剛剛佈置完畢就開始了,伴隨著炮彈高速掠過天際時所發出的‘嘯、嘯’之聲,一輪密集的齊射砸在了他們身後通往後方營地的大片區域,大地再次被震撼了。
第七章 血戰(1)死士
越軍猛烈的炮火讓徐志軍怒火中燒,對方的炮彈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幾乎全部傾瀉到了通往前沿的的通道上,有一些幾乎打到了他的隱蔽指揮所近前。
剛端起搪瓷茶缸想喝口水的徐志軍一下把手裡的茶缸砸到地上,衝著身邊的人員怒吼道:“這他媽的是怎麼做的警戒,越軍的觀察哨都快到老子的眼皮底下了。”
他一轉臉正好看見正在快步趕來的趙磊,“你!帶著你的偵察排去把越軍的觀察哨給老子找出來,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