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對他,一無所知,是以並未相認,一戒以為是太子有難言之隱,後來現簡旭看他的目光無一點遊移,完全是一副不認識的模樣,並且身上無一點功夫,一戒雖然懷疑,但看那面孔,世上哪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又見老獨來抓,明遠暗殺,而那簡旭的心地純良,智慧群,與那太子無有二樣,又猜測太子不認自己,是癔症使然,也就沒有說什麼,本身一戒這樣的高人就不是一驚一乍的,很多事情喜歡在心裡存放。
簡旭不明白一戒為何認識自己,此時已被老獨扛在肩上,騰雲駕霧一般的飛馳,簡旭高喊:“我自己會跑。”老獨哪裡聽他的。
老獨住在一個山巔之上的開闊之地,勢同莽原,周遭空曠無比,唯有他這個小茅屋孤獨的立在那裡。
簡旭認了老獨做師傅,不單單是替一戒大師化解為難,還另有一番想法,他想有了這個靠山,還怕你什麼高馳、低馳,什麼刁球、混球。師徒關係定下,這老獨應該不會把自己送給高馳了吧。試探的問過,老獨的一句話讓他像灌了一口冷風。
“等與老和尚的比賽結束,我還是要把你送給那個人,答應的事情怎能改變。”
簡旭心裡罵,真是頑固,不過拖延一時是一時,這期間我總能想到辦法的,又想想,雖然是師徒,卻沒有長久的相處過,感情基礎不深,於是,又使用感情攻略。
“人家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從今後你我就是一家人。”他這假情假意,說的卻是鏗鏘有力。
老獨不言語,在屋外生起一堆火,火上支起一個架子,上面吊著一個黑黢黢的小鐵鍋,裡面煮著黑乎乎粘糊糊的東西。
簡旭蹲在一邊看著,管老獨態度如何,他繼續在那裡自作多情的表白:“師傅啊,從此後你不孤單,我不孤單,我們兩個都不孤單,我們相依為命。”
老獨像沒聽見他說話,自顧自的忙活,把鍋裡煮好的東西倒在一個髒乎乎的碗裡,放在地上涼著。
簡旭一看,想毒死我?
一會兒,老獨覺得差不多了,端著碗,大步奔到簡旭身邊,抓著簡旭的腦袋,把碗裡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往簡旭的口裡倒。
簡旭大喊道:“謀殺!”口裡,已經被灌得滿滿,腦袋動彈不得,唯有把那些東西嚥進肚裡。
喝乾了一碗,老獨才放開他,簡旭就覺得口裡苦澀難當,噁心,胃裡翻騰起來,想罵,他這是替高馳殺死我?想到死,他突然打個激靈,不對,他想殺我,一巴掌拍下,我不是立即斃命,也會筋骨寸斷,何必費這許多周折。摸摸肚子,內裡有些灼熱,一會兒,這灼熱的氣息開始周身執行,所到之處,如沐春風,非常舒服,再一會兒,血液上湧,腦袋慢慢膨脹,感覺自己如綠巨人一般,不斷的長大,眼睛瞪起,渾身氣力驟然劇增,突覺肌肉緊,稍一用力,骨節咯嘣咯嘣的響,握握拳頭,感覺非常有力,大喜過望,這老獨,原來在幫我增加內力。
“師傅有這些手段,為何不早點使出,現如今我是你的徒弟,總不能給師傅這天上少有、人家絕無的高手丟臉。”簡旭跑到坐在火堆旁的老獨身邊,嬉笑道。
老獨面部肌肉抽搐一下,微微的長出口氣。
簡旭看到了他感情這微妙的變化,想必是自己的一番煽情有效果了,又來了個推波助瀾,噗通一聲跪倒在老獨面前:“師父大恩,徒兒沒齒難忘。”
老獨忽地站起,把簡旭從地上像拎小雞似地提起,“大男人,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不要動輒下跪,有失氣節。”
簡旭道:“你是我師父,我跪你正當啊。”
老獨嘴角動動,這就是他的笑了,很醜,很恐怖,可簡旭的心突然一緊,覺得他好可憐。
自簡旭從大德樓裡把自己救出,老獨就對他另眼相看,從沒有人對自己這樣好過,甚至很多人連看自己一眼都不情願,所以,他是真的有些感動,只是他已經習慣了冷漠,不顯露出來罷了。
老獨的藥非常有效,簡旭又喝了幾副,就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有了力氣,心裡爽的很,趁熱打鐵,繼續哄,他把老獨的陋室真的當做家了,一頓大清掃,把屋裡的雜物歸攏一番,把髒東西都漿洗乾淨,在牆角的破口袋裡翻出一些黴的米,淘了無數遍,做了一鍋熱騰騰的米飯,老獨外出而歸,家裡煥然一新,桌子上擺著飯菜,嘴角又一動,非常開心。
雖然兩個人相處越來越好,簡旭心裡依舊放心不下老獨和高馳的那個約定,這個人行為古怪,捉摸不透他的心理,並且他是那種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耿直之人,不拿我去還,他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