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風略略靠後於簡旭,史不悔在寶年身後,剩下後面呼啦啦一群,沿街而行。
寶年道:“殿下準備幾時回京呢?”
簡旭道:“我一直在往回趕,只是一路之上事情頗多,腳步被纏住。”
寶年嘆口氣,小聲道:“還是快些回去吧,有些事,等方便的時候臣再告知殿下。”
來到縣衙,寶年和簡旭單獨進行了一番長談,包括他來此地的目的,和宮裡的事情。原來,寶年此次前來,是為了轉運使孫福興之死,堂堂一路轉運使被殺,還割掉了腦袋,這不能說是震動朝野,也是一件大事,皇上下旨,讓寶年前來督辦此案,說是督辦,其實是對相州一些官員產生不信任感。
簡旭暗自高興,來了大官,就不必自己費力太多,但是,也不一定能將那陳重治罪,所以,還要藉助寶年的力量。
寶年又道:“殿下,皇上龍體越來越差,實在是叫人擔心啊,殿下離宮這麼久,朝中有很多人存有異心,力圖說服皇上改立太子,可是,皇上都一拖再拖,這說明皇上的心裡,還是放不下殿下你啊,恕老臣直言,拋棄這些不論,畢竟殿下和皇上還是父子,如今老父如風擺枯葉,難道為人之子,都不去床前盡孝嗎,老臣這番話若是被某些人聽到,恐怕要掉腦袋的,可是為了殿下,為了我大乾的盛世和平,老臣冒死而諫,請殿下三思再三思,就是有氣,也該消氣了不是。”
簡旭聽寶年說話的內容和口吻,感覺他和太子的關係應該相當好,因此自己說話,也就不再有所閃躲。
“我就是意識到了這些,才著急往回趕,可是這一路之中,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殺我嗎?哦,你知道不知道有個賞殺令?”
寶年道:“知道,老臣也曾聽宰相大人說過,皇上也知道,按理說皇上一紙詔書,公告天下,就會平息此件事,不知為何,皇上聽了就說了句:‘讓他歷練一下也好’,便不再言其他。”
簡旭明白,這皇上的意思有兩點,一是皇上對太子憤而離宮生氣,你個小混蛋,跟老子鬥氣,這回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二是,虎狼教育法,所謂“玉不琢不成器”,經歷過大風大浪,這太子才會更加的成熟與堅韌,他才放心把自己的江山交給太子。
簡旭現在想的,是那陳重,關於皇上父子之間的事情,自己就是個替身演員,既然是演員,就有謝幕的時候,剩下的有關怎樣做一個好太子甚至好皇帝的事情,都是那真太子的,等把自己答應他的事情做完,一交差,就帶著麻六旅遊去,難得來一次古代,什麼青樓賭館勾欄古廟科考對詩瓷器刺繡等等等等,學一手書法,練幾筆丹青,現一些祖傳的東西,比如什麼什麼秘方,帶回現代,就達了。想到這裡,忽然現一個問題,以前想去哪裡,第一個想帶的人定是劉紫絮,現在,居然是麻六?紫絮,你到底在哪裡?
劉紫絮眼皮一跳,驀然覺得心裡慌慌的,不會是簡旭出了什麼事情?她有些擔心。
那一天,州衙的兵士前去鐵府抓人,劉紫絮剛要上前救簡旭,就被張春潮橫裡抱著跑了。劉紫絮身體單薄,只耍得一手好鞭子,論力量和內力,他都比不過張春潮。所以,即使掙扎也無濟於事,被張春潮帶到一個地方,劉紫絮看看,是一處宅院,裡面只有一個看護的老伯,再無其他人。劉紫絮當時就明白,這是張春潮的私有府邸,她只知道張春潮仗著家裡有錢,在很多地方都有他的房產。
“你為何攔著我?”劉紫絮聲音雖然不大也不狠,但那火氣,張春潮卻還是聽出來了。
“紫絮,你是怎麼了,他是大乾的太子,是我們的敵人,你還要救他,難道你真的被他迷惑到忘了自己是誰?要幹什麼?”張春潮確實有些失望,有些痛心。
劉紫絮道:“我說過,我們先要殺的,是那狗皇帝,我只有隨著太子,才能進到宮裡,所幸他對我有好感,也會帶我去宮裡,可是你這樣一來,全盤都被你破壞了,你還來質問我。”
張春潮並不完全贊成劉紫絮的方法,但是又不想太惹她生氣,看她本就蒼白的面頰,因為動怒,愈的蒼白,張春潮有些心疼,把話軟了下來。
“紫絮,對不起,都是我私心太重,我怕你真的對他動情。”
劉紫絮本就是個不擅於吵架的人,聽他這樣說,也不再言語,只是暗自擔心,簡旭有沒有出事。她就要回去找簡旭,被張春潮攔住,“你這麼快回去,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剛剛事時逃跑,如今回來是何意,不如你先等等,想一個更好的理由回去,我出去替你打聽一下那個人的訊息。”
劉紫絮不言語,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