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但是易飛覺得比起士兵的性命,浪費些物資和體力也是值得的。
這種一色的鐵甲大軍,比起普通的大明軍簡直可以稱的上豪華陣容。大明軍中步卒除了鴛鴦戰襖外,向來沒有資格披甲,披甲就算是最低廉的魚網細絲鐵甲,最起碼的標準也是小隊官之流。而鎮城中偷偷觀察鎮西軍的這些人,也是被雷的不輕。什麼時候鐵甲這麼不值錢了?沒想到這鎮西軍的新兵,竟也可人人身披鐵甲,眾人都覺不可思議,又相顧駭然。
為大軍壯行的張維世也很是感慨,他生平最喜鐵甲,他手下百十個家丁和數百督標營將士,他也曾想給每人置辦一套鐵甲,卻因財力不足不了了之,因為盔甲不是說裝備了就無事了,後期的保養和維護更是大頭。真沒想到一鎮總兵竟有如此財力裝備,這讓他更對易飛也是起了高深莫測的感覺。
無論他心中如何起波瀾,但是張朝陽卻是並不在意,在領取了盔甲,補充了糧草之後。便拜別易飛,帶著人馬離開鎮城,向著原平縣滾滾而去。
臨近五月,天氣也是漸漸熱了起來。而新兵們原本喜悅的心情也是漸漸散去。鎮西軍中精心打製的鐵甲雖比明軍中的鐵甲略輕,但一副盔甲也重達三十斤,每個軍士無論是長槍兵還是火銃兵,還各有腰刀與解首刀一把,還有其它物什需要揹負。
除了盔甲裝備外,隨行軍士的,還有幾個醫士與獸醫,數百匹騾馬,揹負一些營帳輜重及己總軍士十日的糧米草料。更多的糧草需求,只能在境外解決了,此次他們出去,是去發財的。希望回來時,能滿載而歸。
在有些炎熱的天氣下行軍,只是行軍就足以折磨人了。更別說每人負重高達四五斤重,原本讓他們歡喜的鐵甲此時也成了他們的痛苦來源。好在,平時的訓練也是經常出現負重的專案,倒也還撐的下去。
出外打仗,就算對手是不堪一擊的土匪,新軍們也是心下惴惴。不知道此次出去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只有馬凌、袁平華所率領的老兄弟個個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他們不是出去作戰,而是出去踏春郊遊一般。
從鎮城到原平縣,經寧化所,黑林鋪堡,蘆板寨,才進入原平地界,一路都是隘口古道,路途並不好走。
不過到了現在,原平縣居民的繁庶己成為過去,從楊家峪過去,己經進入崞縣的平川區,路上卻難得見到行人蹤跡,偶爾經過一些村堡民落,盡是衣不蔽體的婦人,面有菜色的兒童。更觸目驚心的是,道路兩旁多死屍餓殍,卻沒人清理。遍地盤踞山頭的土匪,富戶鄉紳結寨自保。
臨到原平縣時,各人還看到三五成群的流民,扶老攜幼,挑著簡單的家當,滿懷希望地往代縣方向而去。張朝陽命幾個親衛招幾個流民過來問話,這些流民見張朝陽幾百人,一色的彪悍之徒,騾馬兵器俱備。以為遇到了攔路打劫的土匪,個個嚇得魂不附體。
好在這幫操外地口音的大爺雖是外表兇惡,然神情和藹,言道如願如實相告,還會給這幾個問話之人每人幾升米,幾升米啊,問個話,哪還不說的?
當下一個老者道:“小的等自青松堡來,聽聞鎮北將軍大人于振武衛廣佈仁義,分田分地,又不收納繁重田賦,希望能到那討個活路。”
他哭道:“實在活不下去了,去歲起,便一年無雨,今年開春,又是無雨,遍地草木枯焦。去歲山民爭採蓬草而食,蓬盡又剝樹皮而食。樹皮殆盡又掘山中石塊而食,那石味腥而膩,少食輒飽,然數日則腹墜而死。官府富戶不肯放糧,民有不甘食石者相聚為盜,老漢等雖未讀過聖賢書,也不肯從賊做那羞恥之事,只希望到振武衛,能有一條活路給老漢等。”
張朝陽等人嘆息不己,旱災啊,從崇禎初年起,延綿山西境內的旱災就沒有盡頭,旱災後又是蝗災,還可能伴有鼠疫等各樣瘟疫,這災禍何時是個頭?
那鎮撫官道:“老丈放心,鎮北將軍大人仁義寬厚,你們到振武衛後,便可以過上太平安樂的日子。”
他給了老漢等人每人幾升米,這些人千恩萬謝,歡天喜地的去了。
看著那幫流民遠去,眾人皆是感慨,將軍治下三衛雖都還窮,卻也太平,軍民大部可以吃飽,境內想找個土匪也難。比起原平、崞縣來,三衛尤其是鎮西衛算是天堂了。這讓各人油然而起一股優越感與使命感。
張朝陽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這原平、崞縣原稱富足,然眼下百姓卻如此貧苦,這都是當地官將治理不當原因,只有原平、崞縣歸於大人治下,當地百姓才能安享太平。”
羅永真想起易飛到來的前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