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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在建奴已經退兵半個多月以後,楊嗣昌終於風塵僕僕的帶領勤王大軍到達京城之外。但是此時的京畿已經成為了一片焦土,更是千里不見人煙,形同鬼域!對於楊嗣昌,崇禎並沒有太過苛責,但是楊嗣昌卻是覺得這是奇恥大辱!

到了現在,對於易飛的恨意更是直欲衝破九重天!在他看來,若是易飛不出塞,或者說聽聞京畿之變後迅速入京救援,那也許事情就完全是另外一幅樣子!尤其是聽說,易飛竟然在距離宣府外極近的地方,不直接穿越宣府前來,而是緩緩退軍至山西鎮。然後籌措錢糧一直到現在,仍然沒有籌措完備的訊息後,更是破口大罵易飛兒狼子野心,無君無父之輩!

但是暗地裡罵歸罵,楊嗣昌卻是絲毫不敢在人前如此,如今他也是知道易飛對他的恨意。若是他敢於公開質疑易飛,做出朝廷都不敢輕易動作之事,那易飛幾乎八成的可能會直接起兵清君側,以如此闇弱的明軍對陣戰無不勝的鎮西軍,楊嗣昌覺得最後自己肯定會和漢時的晁錯一般,被皇帝拿出來擋替罪羊。

若是如此憋屈的死在易飛手中,那楊嗣昌絕對是不會願意的。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施彼人之身的做法,也是讓楊嗣昌品嚐到其中的苦澀。儘管他心知肚明,易飛這是故意讓他的四正六隅計劃無法進行,但是他卻是根本說不出來。畢竟之前易飛上書出塞之時,也是他鼓勵皇帝同意此事,畢竟在當時的楊嗣昌看來,易飛要麼深陷於塞外,數年內不能抽身,要麼就得在塞外不斷的流血和消耗,無論哪一條都會讓易飛慢慢的衰弱。既能實現兵不血刃的平了易飛的勢力,又能讓其無法在自己剿匪之時出來搗亂。

當初一舉兩得之舉,現在卻成了讓自己功虧一潰的障礙,這也是讓楊嗣昌恨透了建奴,更加恨透了易飛!

“楊閣老,寧武候上書了!陛下派人前來請閣老入宮協商。”這時,一個家丁進來稟告道。

“那易飛都說了什麼?”楊嗣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

“聽宮裡的公公言道,似乎寧武候有重開安北都司之意,皇上聖意難斷,特請楊閣老前去詳議!”家丁顯然早已經打聽好了,毫不遲疑的說道。

“賊子!”楊嗣昌恨恨的道,京畿危亡之際,不思報效朝廷,反而擅開邊釁,哪有為臣之禮儀?

當楊嗣昌匆忙到達東暖閣之時,裡面已經坐滿了人,相互對眼算是打一個招呼,楊嗣昌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安穩坐下。自去歲溫體仁倒臺之後,周延儒也是順利成章的步上內閣首輔的寶座。但是他也是很快發現,這個位置已經不象是以前那麼的讓人羨慕,而是如同一個燒紅的烙鐵一般,燙的人根本不能安穩的坐著。國家多事之秋,無論是流寇,建奴還是皇帝本人,都不是好對付的。但是既然坐到這個位置上,崇禎根本不可能再給他選擇的機會,但是對於目前一片糟糕的局面,他也是束手無策,根本沒有任何的對策,只能少做少說。

少做便是做的少,出的錯也會少,少說也是同理。但是身為大明首輔,若是一直不說話,也是一種錯。見崇禎的目光投向自己,他乾咳一聲,組織了一下言語,“陛下,老臣以為,如今東奴,北虜勢大。既然寧武候有此心,那便準了他所奏,重開安北都司,有鎮西軍坐鎮北疆,日後北疆會少許多戰事。”

楊嗣昌一愣,如今的他是最見不得有人替易飛說話,剛要開口,一向與周延儒走的近的工部新任尚書苑景文立即表示附議。

苑景文這一表態立即將楊嗣昌給激的大怒,憤然起身道,“易飛!*耳!國難當頭,不思報效皇明厚恩,相反挾勢以邀朝廷,此輩乃禍國秧民之輩,若再助漲其勢,何以制之?”

周延儒冷冷一笑,陰陽怪氣的道,“楊大人此言是否言過其實了吧?眾所周知,崇禎十一年東奴入寇,易飛可是率部與建奴連連血戰,絲毫沒有退讓,所部損失之巨,和斬獲首級之多可是有目共睹!至於易飛從何時轉變,為何一怒而回山西,那也是人皆盡知之事,楊大人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小吧!”

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語立即讓楊嗣昌勃然變色,儘管他在盧象升戰死唐水河畔之事中所起的作用可謂極大,但是這事做的十分隱秘,而且楊嗣昌歷來備受聖寵,根本無人敢於提及此事。但是周延儒如此直接的說出來,也是讓他頓時狼狽不堪,但語氣依然十分強硬,“周首輔些許本官聽不明白,周首輔可拿的出來證據?!”

眼見大明首輔與皇帝寵臣楊嗣昌大戰在即,刑部尚書劉澤深,吏部尚書鄭三俊、戶部尚書倪元璐等事不關已之輩,也是彎腰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似乎想將鞋子上那灰塵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