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一直壓著大明打的建奴在其面前都是不堪一擊。要是逼反了易飛,以山西京城如此近的距離下,他還真怕易飛鋌而走險,直接揮軍京師之下!
而在如今宣大軍消失,京城以西沒有可抵抗鎮西軍的大軍存在,他更加不敢冒這個險。否則會給原本就已經危機重重的大明再惹來一個無法抗拒的強敵,對於建奴出現在京城之下,崇禎心中還多少有點底。但是一支漢人的敵對軍隊出現在城下,即使攻不下京師,也會是讓本就狼煙四起的大明,徹底的進入沸騰狀態,萬劫不復!
“陛下,易飛這廝果然賊性難馴,須容他不得!”一旁的楊嗣昌頓時怒了,對於易飛如此看不起他嘔心瀝血制定而出的四正六隅剿匪策略如此不屑一顧,他也是怒火直燒九重天!
楊嗣昌火上澆油的話,非便沒把崇禎給徹底點燃,反而讓他冷靜了下來,緩緩的坐回龍椅,冷冷的道,“依楊卿之見,朕當如何處置這廝?”
“這”
崇禎的這句話也是一下子將楊嗣昌問愣住了,對於一個比東奴還要強勢的易飛,如何處置他根本不是這個連解決東奴的辦法都無之人能夠回答的上的。
“看看這個吧!”崇禎從身邊拿過剛剛令他大發雷霆的奏章,一把扔給了楊嗣昌。
楊嗣昌有些疑惑的接了過來,才看了幾句,脊背上的冷汗便是不斷的滾落而下,“臣聞聖人揚忠而遠佞,今宣大官軍近萬,孤軍奮戰於唐水河畔。數日間,十萬東奴不得寸進。臣救援不及,盧督臣殯國!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本為我輩武人之本份。但微臣卻是不明,為何宣大軍絕糧數日,而各城卻並不予以供給,三分其兵於前,斷其援於中,絕其糧於後。致使英靈奮戰不敵身死戰場,卻是無人前往撫慰以安其忠魂。南仲於內,宗澤無功,檜之在位,武穆唯死!唯知自負乾坤志,何令忠魂長悲慟!微臣不才,卻不屑與此等殃民之輩共行慶宴,徒汙英烈之靈哉!臣奮武伯、山西總兵易飛敬上!”
越是往下讀,楊嗣昌的臉色就越難看,雖然易飛隻字未提於他,但是字裡行間都是對他攘外先安內,安內先害政見不同者的韃伐。抬起頭來,卻是見到崇禎皇帝那森寒的目光正在緊緊的注視於他,也是突然間無比的驚恐。
好在,時間不長,崇禎的目光中的寒意也是漸漸斂去。崇禎心中自然明白,這些事情也不能全怪於楊嗣昌頭上,至少他對這事的默許也是讓盧象升戰死沙場的原因之一,甚至可以說是最重要的原因。
但是崇禎皇帝是從來未想過逼死盧象升,他心中只是單純的將之軍馬不斷削弱,然後讓盧象升明白根本不能再和建奴一戰,使其乖乖收兵固守。但是崇禎卻是從來沒有,哪怕是暗示楊嗣昌斷起糧道和截其救兵!楊嗣昌如此擅專而行,這才是崇禎皇帝心中殺意無限的原因所在!
“盧象升的屍首在何處?立即奉回京城,朕要親自悼詞為其祭奠!”既然已經知道了此事,就是單從對軍心的穩定上來說,崇禎也是必須得做出一幅樣子來。
“微臣這就去辦!”楊嗣昌恭敬的道。
雖然楊嗣昌的恭敬更是一如既往,但是聽在崇禎的耳中,卻也是極為的刺耳,沉默了片刻,崇禎皇帝淡淡的道,“楊卿,正月不宜動兵,二月你便走馬上任,你便南下主持大局吧。朕在京城等你的捷報。”
崇禎的話語雖輕,更是十分柔和,便是聽在楊嗣昌的耳中卻是如同晴天霹靂,他明白崇禎這次是動了真怒,此行南下,四正六隅行動若是順利,那便罷了,若是還是不能解決流寇肆虐之形,下次再次傳喚於他的,估計就是錦衣衛提騎了。
“微臣遵旨!皇恩浩蕩,三月內不能撫平流寇,亦無顏回見聖上!”
原本歷史上楊嗣昌意氣風發的話語,在這個已經開始改變的歷史上也是再次迴盪。但是話雖相同,但兩者之間的氣氛卻是天地之差。
看著慢慢退出東暖閣的楊嗣昌,崇禎皇帝卻是一言不發,直到他有些傴僂的身影將要消失在視線之中,崇禎才突然覺得有些悲涼。但是卻也不知道這種情緒出自哪裡,總之覺得似乎看到了自己一般。
事實上,楊嗣昌的為人處事與崇禎皇帝也是驚人的相似,楊嗣昌是有名的四幹督師,而崇禎也是同樣的四幹皇帝。楊嗣昌靠著所謂的苦幹,強幹,硬幹,快乾,四幹精神,變成了連丟襄陽洛陽,變成了兩陽督師。而崇禎也是同樣靠著這四幹精神,終於直接丟江山,成了大明的終結者。
“大伴,易飛之事應該如何處置?”崇禎呆立片刻,最後沉聲問道。
崇禎的話語剛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