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更是距離遙遠。他能夠以弱兵防守黃河以抗越來越囂張的闖軍就已經是一件頭疼事了,根本就沒有餘力顧忌到京城。候恂當然不是一個喜歡推卸責任之人,收到勤王令之後,十日之內也是緊急出動勤王。
但是數日之後,宣府兩地官兵大敗的訊息也是飛也似的傳到了候恂所帶的勤王大軍之中。原本就滿腹牢騷的官兵當場便是譁變,嚷嚷著若是再逼著他們前去勤王,但又不能立即發放雙倍餉銀與將過往拖欠的糧餉放下的話,他們就直接去投關寧軍,共同向朝廷討個公道!
在群情洶湧之下,候恂也是沒有任何辦法,他知道,若是再不顧這些軍隊的感受,執意向前的話,這些武夫絕對敢於做出來投敵之事。
“這些枉辜聖恩的遼東武夫!”候恂也只能跳著腳大罵這些,但是卻也再沒有了能力干涉其中。
這些遼東武夫拿著朝廷最優等的糧餉,拿著朝廷最犀利的盔甲和武器。甚至為了保證他們的待遇,朝廷還對其他地方的官兵糧餉進行剋扣和削減,但是全力保障出來的遼東軍在最後關頭,竟然第一個出來武力逼宮!這是何等的禽獸不如?!
十二月十八日,京城已經斷絕內外交流一月。整個京城也是一片的蕭索,圍城近月,不僅是將百姓家中不多的糧草全部消耗一空,更是將一些還肯賣糧的糧商的糧食一掃而空。而更多的糧商,幾乎是同一時間掛出售磬的招牌。半個月以來,糧食價格也是在北京城內節節攀高,從十一月時的三兩至五兩一石,快速的攀升至十數兩一斗,甚至數十兩一斗,就算如此也是有錢沒地買。
一路高攀的糧價,了是讓
北京城內許多普通百姓望塵莫及,最近半個月來,城內也是餓孚遍地。最近這數日來,城內每日間都有無數的人凍餓而死,如今的北京的五軍衙門也是多了一個副職,每日蒐集凍餓而死的百姓屍體,全部扔出城外。
日積月累,城外的屍體也是已經堆的十分的高,好在這是寒冬臘月,屍體不容易因為腐爛而形成瘟疫,這才能夠保證京城內大部分人還能在城中苦苦的硬挨著。但是他們沒有感染瘟疫,並不是一種幸運,相反是一種折磨,每日間看到自己的親人不斷的因為飢餓倒下,那種折磨卻是讓人直欲發狂!
一個月下來,京城已經成了一座鬼城,無數的垃圾堆積於路,無數的人靠在路邊,已經餓的綠油油的雙眼也是完全沒有了光彩,只有那因為不斷的吞噬唾沫而一動一動的喉結才能證明他們依舊在活著。
若是換在別地,也許還有富戶肯施捨這些難民一些稀粥,但是並不包括京城。並不是說京城之內就沒有任何有良心的富戶,而是在京城之中,這種行為很可能被閒的蛋痛的御史給奏上一本,告一個收買人心的罪名。就算御史們心情好不搭理這種事情,也會有無數如狼似虎的官兵直衝家門,搶劫糧食以充軍用。
京城存糧本來不少,但是面對著無數的難民以及官軍,每日的消耗也是無數,前些日子還會給沒有吃的難民吃些稀粥,但是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糧食不斷被消耗之後,依舊看不到解圍的那天。京城內的糧食也是幾乎全部供給給城內的京營官兵,以及他們的家人所需。當兵不吃糧,就沒力氣守城,若是不讓當兵的家人勉強活的下去,那當兵的自然也不會出力氣守城,甚至還會反戈一擊!
但是到了現在,京城內的糧食就算只是供應數萬京營都十分艱難了,按照兵部的測算,這些糧食就算只供應京營,最樂觀的情況也是隻能再維持他們的近一個月的時間。若是再加上他們各自的家屬,恐怕十天都挨不過去!
至於城內的流民,以及普通百姓,兵部也是十分識趣的沒人提及,反正這些人根本不可能被計算在內。若是他們完全餓死了,也會省下大量的資源,高官們是不會對縷蟻一般的普通百姓多看上一眼的。
值得注意的是,京城內出現的搶劫事件也是不斷的上升。原本零星的搶劫事件,如今也是規模不斷擴大,象昨日就有數百饑民竟然狗膽包天,衝擊一處糧商行。而且在官兵趕來之前,竟然還搶到了大批的糧食!這些該死的賤民,竟然不安生的死在家中,竟然還敢在這種國難當頭之時製造內亂,自然是死不足惜。官兵也確實沒有讓官員們失望,幾乎是將所有犯事的百姓全部斬殺一空,唯一可惜的是被他們糟蹋的糧食卻是再也要不回來了。
而這幾日來,也是不斷的有餓暈了頭的賤民們竟然衝擊城門,雖然這種沒有組織的亂民暴行,都是得到了官軍的及時制止,但是卻也是讓官員們都是暗氣暗生。畢竟仗打到這個時候,就是看誰撐不下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