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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面同你對質一下,你是百口難辯,怎麼也說不清楚這事。趙光明越想越後怕,禁不住渾身寒慄起來。江上的夜風吹到身上似乎有陣陣寒意,他經受不住了,就起身向前走去。

今宵去向何處?心中茫無頭緒。他不想回招待所,可又去哪兒?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沒有一個人認識,更沒有一個可以幫助他解脫苦悶的人。在茫茫人海中,他是孤獨的,完全是個多餘的人,只能在這江邊毫無目的地躑躅、流浪

夜色越來越濃了,江風越刮越大,江水的奔流聲也越來越響。黑沉沉的江邊只有他這個遊魂般的身影。不遠處,有家店鋪還亮著燈光。趙光明走近一看,是郵電代辦所,夜間還在營業。昏黃電燈光下,只有一個穿暗綠工作服的郵電老職工在櫃檯後值班。

趙光明心一動,就鬼使神差般走進了郵電所。

次日一早,南京市公安局長的辦公桌上放著一份加急電報。拆開一看,只有寥寥幾個字:

“我辜負組織的信任,只有死才能彌補我的錯誤。趙光明。”

同一天上午,衢州的大江邊發現一具屍體漂浮在江上。一霎時,吸引來不少圍觀的人,成為當地的特大新聞。

人山人海的圍觀者中,也有田桂花和那個中年男子。田桂花認清了死者是誰,如釋重負地朝男子一笑:“走吧!這下沒事了。”

第20章

“你想不想得到一大筆財產?”

半夜魏照暄一覺醒來,推了推身邊正在酣睡的妻子沈竹琴。

剛才,他恍恍惚惚似乎做了一個夢:

一個妖豔無比的女人向他床邊走來,一雙黑亮的眼睛閃著光:“照暄,我已等你多年了,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與沈竹琴離婚?難道漂亮的女人和那一大筆財產都不想要了!”

是謝夢嬌,他的已死去的情人,今夜又出現在夢中,一步步向他走來。他害怕地望著她,但又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夢嬌,你別責怪我,我沒有忘記你對我說過的話。我一直在想念著你。”

“想念我?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離婚?還不離婚?”

她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

一陣寒慄,他全身在劇烈顫抖著。但他感到對方並不是虛無縹緲的幽靈,而是有血有肉的軀體。他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摟抱住她的腰肢,把她擁入懷抱裡。

“哈哈,你想同一個鬼魂睡覺嗎?你不怕折了陽壽?”

突然,她獰笑著一推,他就仰身跌入玄武湖中。

一個噩夢!

魏照暄被突然嚇醒,胸口怦怦跳,渾身冷汗涔涔。胡思亂想,夢是不可信的。魏照暄雖然在心中百般安慰自己,但總無法排遣夢境的困擾。是吉?是兇?他實在無法破譯!

幾年下來,這個以機敏、果斷著稱的魏照暄,一下判若兩人,臉頰變得黑瘦、憔悴,神情也顯得遲鈍、憂悒,額角已犁出幾道深深的皺紋。

南京解放了,岳父帶著妻妾逃往香港。工廠和其他不動產被沒收了。

魏照暄只好另謀生活。不知為什麼,這幾年很不走運,他每到一個單位,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工作,緊接著就會來一封檢舉信,向該單位領導揭發他解放前的歷史問題。信中充滿義憤責問:“你們能用這樣一個有問題的人嗎?”

結果,所有單位只好將他辭掉。真晦氣!幾年碰壁下來,經濟上就顯得異常拮据了。

這時,魏照暄就常常想起故友謝夢嬌臨死前在廖仲愷墓後邊對他情意綿綿說過的一句話,“只要肯與她離婚,你就可以得到一個漂亮女人和一大筆財產。”

起初,魏照暄並不把這話放在心上,只以為謝夢嬌逢場作戲隨便說的一句玩笑。他更多是回味和謝夢嬌在一起尋歡作樂的銷魂情景。但不知為什麼,最近一段時期來,這個不尋常女人,越來越佔據他的心靈。他感到吃驚的是,謝夢嬌那迷人的面影,影影綽綽老是在眼前閃現,往日那共同渡過的歡樂時光,不時使他回想起她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他發現自己已無法控制地墜入謝夢嬌臨死前編織的那個童話之中,做了整整7年的夢。於是,就有了今晚這個似夢非夢的幻覺。

沈竹琴一直在打呼嚕,現在被丈夫推醒,心裡老大不高興。再一聽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更是一肚子氣。

“見鬼!你在說什麼夢話!”

“不是夢話,是真的,現在就看你配合不配合我?”他扭亮床頭燈,點燃一支菸吸了起來。

“配合你?”沈竹琴莫名其妙地罵道,“你大概想發財想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