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說完之後,又開始往範氏胸口抓去,渾然不管周圍有那麼多燈泡。
範氏沒想到自己家人又有過來,多鐸竟然還要行兇。她此時雖擔心老爺的安危,但已顧不得再等範大的答覆,驚叫起來:“救我,範大救我。”
範大在馬上已看清裡面的場景,見夫人要受辱,一急之下,“駕”地一聲,催馬硬闖。
多鐸的護衛沒想到範大敢硬闖,高高地馬蹄揚起,不得不避開一邊,讓出了一條路。
範大趁機闖了進去,迅速翻身下馬,去攔多鐸以救主母。
他知道多鐸是個有名的對漢人的狠主,但此時已經不容他有思考的時間。要是主母在自己面前受人凌辱,他就沒法向老爺交代了。
範大闖進來的大動靜早已讓多鐸注意到,他沒想到這奴才中的奴才,竟然敢冒犯虎威,來攔自己。一怒之下,右手直接抽刀在手,一刀劈了過去。
範大根本沒有想到多鐸不但當街調戲夫人,還敢不發一言,刀劈苦主。措手不及之下後退得慢了,胸腹被劃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範大不相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被劃開,裡面的腸子都露出來了。
他面露疼苦,夾帶著驚異,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多鐸:“你,你。。。”
多鐸沒想這人竟然沒躲,不過殺了也就殺了,一漢狗而已。
如果這面前之人換作范文程本人的話,他說不定還會顧忌皇太極的反應,不敢直接殺了他。但只要范文程不死,怎麼羞辱他,多鐸都是敢的。
現在多鐸見這低賤的漢狗還敢用手指著自己,一下又惱怒起來,直接橫劈出一刀。
範大已受了重傷,根本就無力躲閃,一顆頭顱當即飛了出去,身子隨之軟下,就倒在了範氏的身邊。
可憐範大跟隨家主范文程一心為大金效命,千里狂奔只為趕回送信。誰料信未送達,就在半路見到建虜主子羞辱主母,又被建虜主子當狗一樣宰了。
要是他知道會有這個結果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跟隨范文程為建虜效力,會不會勸范文程別為建虜效力。
一個深居簡出的女人那見過這場景,正規化嚇得大聲驚叫起來。
多鐸見地上的屍首,略微有點掃興,看了一眼已嚇得語無倫次的範氏,叫過兩個護衛道:“把她丟府裡去,啥時候本貝勒高興了再過去搜兇器。”
說完他轉回自己的戰馬所在,翻身上馬,還是要去城外尋動物的晦氣。
他的護衛頭目在一邊目睹了事情經過後,稍微有點擔心會給主子招來麻煩,就湊到多鐸的跟前,低聲提醒道:“主子,這漢狗說有急事去稟告大汗,您看。。。”
多鐸聽了一怔,他倒是沒注意到這點。但人已殺了,還能咋樣,沒理護衛頭目的話,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護衛頭目見自家主子不操心這個,也不再管,帶領其他護衛跟隨而去。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死營將士根據地形剛巧殺了想去給蒙古部族報信的範二。
而奉范文程之命前來給皇太極報信,有可能會致死營於死地的範大也被多鐸砍了。
范文程撞見死營後佈置出得兩個措施全部未達到目的,皇太極知道之後,大發雷霆,他比多鐸等人要更知道政治的重要性,光知道打殺永遠只能是一群未開化的強賊而已。
范文程此時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家僕,範大範二已經先後向閻羅王去報到了,還在一門心思地為建虜效命。
他緊趕慢趕,終於離張家口不遠,只是天色已有點黑下來,看到前面駐有幾百個蒙古包,便前去求宿。
范文程知道這一帶的蒙古部族反感察哈爾族的林丹汗,畏懼大金威名而對大金友好,否則範永鬥等晉商的車隊也難以由此經過前往遼東。
當他騎馬馳近之時,有幾個蒙古騎兵迎過去想盤問,一看范文程的髮式,見是遼東女真,不由都愣了下。
范文程看他們表情,以為他們是對自己單身一人前來有點奇怪,因此也不以為意,上前言明身份並要求借宿一晚。
這些天的趕路,只吃一些乾糧,讓范文程頗為想念熱乎乎地食物,溫暖的被窩。
幾個蒙古騎兵湊在一起嘀咕了一下,便把范文程迎進了部落,招呼他在一個蒙古包安頓下,然後領頭的人就去向首領彙報情況。
不一會,就有一個部族首領由那領頭騎士陪著過來看范文程。
范文程是奴才當慣了,在蒙古人面前並未像其他建虜一樣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