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四個小孩卻也敏捷,雖是背對著鍾進衛來的方向,卻也知道有一群騎兵往營門而來,連忙往營門的一邊竄了過去,讓出了進營門的路後才轉過身來。
鍾進衛看在眼裡,這四個小孩明顯不同於一般小孩,就更是奇怪了。
四個小孩就是李定國四兄弟,他們混進了營地,開始的時候因為交接物資比較混亂,讓他們在營地內待多了會。
但還沒等他們找到張獻忠,就因為他們四人到處亂走而被軍士發現了。正如李定國所料,誰也沒把這四個孩子和流賊聯絡起來,只是把他們轟出營門而已。
李定國等人一見來了一群鮮衣怒馬的騎士,一時不敢再仗著小孩的身份而囂張了,只是在一邊看著不說話。
“這是怎麼回事?”鍾進衛指著四個小孩問那幾個驅趕他們出來的軍士問道。
“回侯爺,這四個小孩隨堡內的車隊混進營地,而後四處亂逛,像似要找什麼東西,東張西望地,因此趕了他們出來。”其中一個軍士見中興侯問他,連忙回答道。
一般的小孩,見到軍營,看到如狼似虎的軍士,躲都來不及。怎麼這四個小孩膽子如此之大,還敢到軍營裡找起東西來了。
鍾進衛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這四個孩子,忽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好像張獻忠就是收了四個小孩當義子的。
現在張獻忠就在營地內,而他的四個小孩逃回了秦地,不會是想著來救張獻忠吧。鍾進衛想到這裡,心中讚了一句:膽子真夠大的,也夠重情義的,我喜歡。
四個小孩看為首的那個什麼侯爺一直盯著他們看,連帶著他的那一大群手下也都在盯著他們看。
四個小孩畢竟心裡有鬼,再是膽大也有點心虛了。艾能奇先說話道:“大哥,二哥,三哥,我們走吧。”
孫可望看了他一眼,回應道:“走。”然後他帶頭想遠離鍾進衛他們。
劉文秀和艾能奇馬上跟了過去,只有李定國看著營地方向,猶豫了幾下,最後才有點不捨似的轉回頭,邁步要遠去。
鍾進衛微微一笑,心中大概有個數,就大聲喊道:“李定國!”
走在最後的李定國忽然之間聽到有人喊他原來的姓名,吃了一驚,當即停住腳步,然後想轉過來看到底是誰喊他,莫不是以前的鄉親?
但他的腦子動地也快,馬上想起身後全是官兵。就硬生生地止住了正欲轉過去的身子,仍舊往原方向而走。
可走在他前面的三個小孩聽到有人叫李定國的本名,好奇之下已經轉過了身子,看著李定國。
最小的艾能奇看到李定國仍舊向他們走過來,甚至提醒道:“二哥,有人找你。”
鍾進衛的位置正好能聽到艾能奇的聲音,當即哈哈大笑起來。之前特意找他們,沒找到,現在不經意間卻碰見了,正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其實也不是艾能奇他們笨,只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李定國的具體情況,以為有他以前的鄉親等熟人遇上了,就連忙提醒了。
而李定國卻知道自己的事,自己村裡的人都死光了,李定國這名除了這幾個義兄弟,就只有義父和少數幾個農民軍知道而已。
他是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熟人,義父不會說出自己,那麼唯有那幾個農民軍向官兵招供了。而且好像招供地很徹底,連自己以前的姓也說了。
鍾進衛笑完,看到李定國想跑,就對謝棟道:“把他們幾個給我帶過來,小心不要驚嚇到他們。”
顧百川和謝棟等人已知道這幾個人就是中興侯在黃河渡口特意尋找之人,因此他們自然不會去嚇他們,反而對這幾個人充滿了好奇,謝棟甚至親自過去,把四個小孩帶了過來。
四個小孩被帶到鍾進衛的面前,抬頭看著這個朝廷大官,卻也不怕,胸脯挺地高高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三人我只是萍水相逢,他們不是我的兄弟。”李定國還存有一絲幻想,就出口誆騙這個朝廷大官道。
看到李定國這豪氣干雲,義薄雲天的樣子,鍾進衛的護衛都善意地笑了起來。對於這樣的小孩,沒有那個人不喜歡的。
鍾進衛坐在馬背上,向前彎下了腰,伏著身子笑著道:“是麼?”
李定國看鐘進衛那笑臉覺得好像在嘲諷自己,看鐘進衛那盯著自己的眼睛,好像看透自己一樣,心中有點緊張。可話已經說出去了,他就堅持著道:“是的,我僱他們來的,我的事與他們無關。”
“哦,這樣啊。”鍾進衛意味深長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