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事情後,高捷有點擔憂。
以前的時候,大明官場上誰都不比誰乾淨,要不拿點還沒法在官場混,所以大家都拿得肆無忌憚。
因為大家都知道,就算皇上要查,只有依靠文官勳貴,這就決定了派誰都沒用,因為本身都不乾淨的人,怎麼查別人?但現在,誰會想著皇上會重新放出廠衛。
“我家老爺說,必要時候放點血,大家都不乾淨才會保險。”袁家家僕得自家老爺吩咐,如果高捷不問,則不說。高捷如果問起,就說。因此他見高捷問他家老爺的建議,就壓低了聲音回答。
高捷聽了,頓覺肉疼,但不可否認,這個法子好,如果能拖下水,就能和以前一樣了。
他根本就沒想過,能不能拖下水的問題。在大明朝,特別是這些年,哪有貓兒不吃魚的,最多隻是魚大魚小的問題。
想到這裡,高捷微微點頭。只是自己太倒黴,錦衣衛首先查到了自己,得讓自己破財消災。
要是先去查別人,讓別人去把錦衣衛拉下水,就完美了。
他卻不知道,袁弘勳給他出這個主意,也是打的這個主意,既可以讓好友避過這劫,又可以福及其他未被查的官員,包括袁弘勳自己。
高捷站了起來,在室內來回踱步,想了一會後,打定主意,對袁弘勳的家僕拱手道:“回去告訴你家大人,等我消災後,改rì親自登門拜謝。”
然後高捷讓家人送走袁弘勳的家僕,自己在室內又開始來回踱步,想著該送多少禮,怎麼送給錦衣衛指揮使駱養xìng。現在錦衣衛已經在查了,送晚了可不行,一定要在錦衣衛查明之前送出去。為此,高捷傷了不少腦細胞,一直到深夜才想好了主意。
不管有多少煩惱事,太陽第二天照常升起。將近午時十分,醉仙樓的掌櫃愁眉苦臉地看著店內沒幾個客人,心想著這生意是一rì不如一rì。
建虜攻進京畿之地,生意都還好。酒樓的大顧客們,也就是那些朝廷官員都還時常過來小酌一杯。但在年前皇上下令取消chūn節,號召捐款救濟災民之後,酒樓的生意是一落千丈。
要說那些客人都不來消費,把省下的錢投給那些難民,掌櫃也不會說什麼。但那些人沒幾個是這麼做的,大部分都躲在家裡吃喝起來而已。
建虜一rì不走,勤王軍就一rì不會散去。這聚集在京師邊上,把京師的物價楞是抬高了許多。
酒樓的成本直線上升,不得不提高菜價來維持,又導致一些以前能來吃幾次的普通客人,也不再過來吃。
啥時候是個頭啊,掌櫃正想著,就聽到門口傳來帶著喜氣的詢問聲:“掌櫃的,還有包間沒有?”
掌櫃一聽,生意上門,連忙親自迎出門去。出得櫃檯的時候,用腳踢了踢,站邊上打瞌睡的小二。
“呀,是吳哥啊,好久沒來了,請樓上坐,包間隨便挑。”掌櫃一看,滿臉喜氣的一個年輕人帶著一夥同伴迎面走來,認得他是有個姐嫁給大明閣臣做妾的東門吳二,就連忙招呼起來。
吳二笑呵呵地進了店門,一看一樓大堂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在用餐,不由微微一怔,不過並沒有影響他心情,在小二前頭領路下,前往二樓包間。
掌櫃也跟了上去,心裡在納悶,這吳二平時也不是很有錢的主,看今天這樣子,是在那裡發財過來請客了。
吳二挑了個臨街的包間,和他的小夥伴們坐定之後,笑著對掌櫃的說道:“好酒好菜儘管上上來,今rì,我和兄弟們不醉不歸。”
掌櫃躬著身子,笑著應了聲,不過卻沒有動。
吳二一看掌櫃這樣子,知道是什麼意思,也沒氣惱。
自己以前沒多少錢,過來喝酒,看著那些有錢人拿錢砸小二的架勢,很是羨慕那種威風。
這地方,有錢就是爺,拿錢砸過去,小二就像伺候祖宗一樣的伺候,在眾人面前特有面子。
現在發了財,該輪到自己顯擺的時候了。只見他拿眼斜瞧著掌櫃道:“怎麼,怕我沒錢付賬,吃霸王餐?”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了。您吳哥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掌櫃連忙說道,然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鄙店生意不好,新出了規矩,包間的客人要先付定金。您別誤會,不是針對您的,小店實在是難以維持。。。”
“好了,好了,什麼破規矩,我吳二的原則是以德服人,你放心好了。”說完,吳二從懷裡掏出一疊紙,抽出其中的一張,一邊遞給掌櫃一邊說:“我吳二今r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