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應選看看他,又看看其他鄉紳,發現都在看著他。於是,他解釋道:“此人乃我同鄉,得洋人所授,jīng通火器,能造紅夷大炮。本官當心他為虜所用,因此需要問明情況,萬一不幸他已向奴酋獻了火炮製作之法,本官也須向朝廷奏明此事才行。”
原來如此,鄉紳們都點點頭,明白了左應選的用意。但有一個鄉紳又問道:“如此人才難得,不如把他獻於朝廷,為朝廷造炮,殺了未免可惜。”
左應選聽了嘆道:“此人心術不正,一心只想博大富貴。朝廷已能鑄造紅夷大炮,他多次為此嘆息。看他一心投靠建虜就可知,建虜不會造炮,他如果去,必有榮華富貴。而且。。。。。。”
左應選說到這裡,看看鄉紳們,低聲道:“建虜全力來攻,昌黎真得有把握守得住麼?”
這些鄉紳可不是那些老百姓,能糊弄的了的,真實情況如何,大家都心裡有數,他們唯一的希望,只能是堅持到朝廷援軍過來解救。
鄉紳們相對無語,還是縣尊設想的周到,這個禍害不能留給建虜。
“也是天佑大明,他妄想勸降昌黎後才向奴酋言明他的本事。否則,建虜入關,只得他一人,就是大明的禍害了。”左應選嘆道。
馬上,他發現大家的情緒不高,就轉移話題道:“走,去廣場監刑,把這些漢族敗類明正典刑。”
那個縣丞在聽說自己的熟人過來勸降的事後,就動了心眼,暗中召集親信商議開城門投降的事,被石國柱暗中安排的人查得一清二楚,自然就被抓了。
這次,左應選決定一起處置了,一則震懾還可能潛在的不安份的人,二則去了禍害,可以專心對付城外的建虜。
就在左應選宣佈了一眾漢jiān的罪狀,處決了這些漢jiān之後,隆隆的馬蹄聲又從遠處傳來。
左應選連忙叫負責民事的鄉紳安排百姓各歸各位,自己則帶著其他人趕到城頭去觀察情況。
此時,已近黃昏,天sè有點暗了,但還能看清來了很多韃子。沒想,李應芳說的話是真的,奴酋派了大軍前來。
左應選的心頭有點沉重,當下,他安排人輪流值夜,以防建虜夜間偷城。
在城外建虜大營,代善正在接見蒙古諸部首領,看著他們紛紛要搶著攻城。心裡明白這準是皇太極把他們忽悠過來了,從這時可以看出,他應該不會跟自己計較軍令狀的事了,否則就沒有必要忽悠這些蒙古人過來幫自己。
代善當場答應讓他們去攻城,並多少說明了昌黎城的防守情況。
於是,這些首領各自回自己的營地做一些準備,定了明rì一早攻城。
而在永平城中,皇太極帶著眾多貝勒,貝子之類的建虜頭目一起參與白養粹安排的大型洗塵宴。
出戰這麼多rì,在大冷的天,風餐露宿,雖說已是習慣,但也比不上在永平城舒服。所有人都放開了肚子吃。喝著美酒,欣賞著歌舞,很是盡興。
酒過三巡,白養粹作為永平城投降建虜的最大漢jiān,帶頭向皇太極敬酒恭賀大汗的赫赫威名。
皇太極喝得高興,就表揚道:“你們漢人還都是有一手的。范文程你知道麼,足智多謀;你麼,安排這些事也是妥妥當當的,朕很喜歡。”
“多謝主子誇獎,奴才恨不得為主子肝腦塗地,如有吩咐,萬死不辭。”白養粹帶頭跪了下來,謝主子誇獎。
兩邊坐著的建虜頭目對這些漢狗的奴顏卑膝早已見得麻木了,看他們拍皇太極的馬屁,也不在意,自個在喝酒找樂。
皇太極忽然想起白天之事,就問白養粹道:“今rì白天你所說的那個前去勸降的舉人,有些啥本事麼?”
“回主子的話,那人只是有點匠人的本事而已,卻持才傲物,對上官出言不遜,奴才教訓他好幾次了。”白養粹媚笑著答道。
“哦,匠人的本事,是何種匠人的本事,敢讓他對上官不敬。”皇太極有點好奇。
“也沒什麼了不得的本事,只是會造炮而已。”白養粹有點不屑,那人搞得大明只有他會造炮一樣,還不只是低賤的本事而已。
“什麼炮?”皇太極對炮這個字有點敏感,就順便問了句。
“西洋大炮。”白養粹不敢用紅夷大炮的稱呼,怕引起皇太極的不快。
“什麼西洋大炮,難道是紅夷大炮?”皇太極一下坐直身子,追問道。
“是啊,據他自己說會造,奴才沒見過。”白養粹一看皇太極好像有點重視,就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