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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部分

守衛不備,悄悄爬上了糧車,鳩佔鵲巢,奪了劉裕的安樂窩。

許多商隊正在準備出發,周圍一片喧鬧,除了扶劉裕上車的卞彰外,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輛糧車上的動靜。不過,卞彰很機靈,他看到一把尖刀架上了他大哥的脖子,立刻一言不發,安安靜靜貼到糧包上,生怕自己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惹惱了那個小女孩,傷了自己的大哥。

被劉裕壓在身下的那個女孩終於緊挨著他緩緩坐了起來,臉色鐵青,握著短刀的手也在微微發抖。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審問劉裕,忽然就聽到崔掌櫃在外面喊道:“小兄弟,你們坐穩了,咱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聽到這一聲喊,持刀的那個女孩明顯一愣,趁這個功夫,劉裕的身子順勢往她懷裡一撞。女孩猝不及防,往後便倒。劉裕手一伸便扣住了她持刀的右腕,將匕首奪了過來,看了兩眼,讚歎道:“好刀!”

卞彰見劉裕已經脫險,一個魚躍撲了上去,將剛剛從棉墊下鑽出來的另一個女孩重新按倒。這兄弟二人都自幼習武,要控制住兩個年幼的小姑娘易如反掌,糧車上的形勢也瞬間發生了逆轉。

劉裕一邊把玩著那把鑲滿寶石的短刀,一邊仔細端詳著面前兩個小女孩,只見她們都是金髮碧眼,不是中土人士,而且面黃肌瘦、衣衫襤褸。

忽然,劉裕一把拉過剛才持刀的那個女孩,將匕首頂在她的額頭。那女孩不知道劉裕要幹什麼,原本白皙的小臉更是了無血色。只見劉裕衝著那女孩的額頭輕輕吹了一口氣,幾根金絲飄落下來。

劉裕不由嘿嘿笑道:“果然是把吹毛斷髮的好刀!說吧,這刀是你們從哪裡偷來的?”

那女孩並不十分畏懼,狠狠地瞪了劉裕一眼,說道:“刀,本來就是我的,沒有偷!”

劉裕冷笑道:“騙誰啦,這刀柄上的寶石隨便哪一顆都是價值連城,是你們這兩個小叫花子能擁有的嗎?”

女孩憤怒地低吼道:“誰是叫花子?你們才是叫花子!”

劉裕看了看卞彰,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果然都是一樣的灰頭土臉,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那好,咱們誰也不要笑話誰。說吧,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躲在我們的車上,又為什麼以暗算我?”

那女孩將頭一偏,卻不理劉裕。卞彰怒道:“我大哥問你話呢!再不老實交代,看我不揍扁你!”

另一個女孩膽怯地朝這邊看了一眼,趕緊低下了頭,卻沒有人說話。劉裕忽然將匕首舉了起來,在那個女孩面前晃了晃,說道:“你再不說,我就在你臉上刻個字。嗯,就刻小偷兩個字,最為恰當!”

“不要啊!”另一個年幼些的女孩慌忙輕聲喊道,“她,她是我們家小姐,這把刀真的是小姐自己的。”

被劉裕恐嚇的那個女孩忽然吼道:“勞拉,住嘴!”

劉裕忽然轉過身來,拿著匕首在那個叫勞拉的女孩面前晃了兩晃,說道:“她不肯交代,那就你來說。如果有半句假話,我就在你臉上刻個狗尾巴草。”

原來,這兩個女孩正是從蘇薩脫逃的塔吉娜和她的貼身侍婢勞拉。勞拉可沒有塔吉娜那樣的勇氣,一五一十地將主僕二人的身份和來歷說了出來。

那天在樹林裡殺了趕車人以後,塔吉娜和勞拉都弄了一身的臭味再加上血腥味。塔吉娜是貴族小姐,平時最愛清潔,從來也沒有將自己弄得如此邋遢過,她說什麼也不肯就這樣繼續趕路。碰巧在樹林的盡頭有一條小溪,那時天氣也不算太冷,兩個小姑娘看看四周無人,便將兩大包金銀細軟放在樹下,自己則跳進溪水裡洗澡。

洗了好半天,塔吉娜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有股難聞的味道,於是一直泡在水裡,直到黃昏。當她們好不容易爬上岸的時候,卻發現剛才放在樹下的兩個包袱已經不翼而飛了。

塔吉娜不由大驚失色。丟了盤纏她並不著急,作為帕提亞的王室成員,塔吉娜見過太多的錢,這點金銀細軟在她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她擔心的是自己在小溪裡有沒有被人偷窺。如果真被人看去了春光,作為王族後裔,這臉可丟大了。

不過,擔心也沒有用,如果有人看到,那也已經被人看去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繼續跑路。塔吉娜的打算是先將父親騙往大伯那裡,自己卻趁機北上泰西封,前去找祖父沃洛吉斯述苦。誰曾想沒走多遠,便聽說那一帶正鬧“馬賊”。

這夥“馬賊”行事十分蹊蹺,專門搶劫有錢人,沿途許多有錢人都慘遭滅門,財產全部被瓜分,連女人孩子都未能倖免。塔吉娜現在雖然算不上有錢人,甚至可以劃入窮人的行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