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他失望。但他自從和馬芸走到一起以來,兩人感情甚篤,突然跑過來逛青樓,似乎有些對不起她。他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陳媽媽,聽說你們這一行中有些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那我今天就來個買藝不買身。你只挑一位潔身自好的姑娘來陪我們喝杯酒就行了。”
陳媽媽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說道:“劉公子真會說笑,什麼賣藝不賣身的,奴家入行這麼多年了,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且隨我來,包你們滿意便是。”
陳媽媽說完,便帶著劉欣、典韋二人走向後面。轉過屏風,裡面卻別有洞天,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中間池塘假山,三面都是房舍。陳媽媽將他二人讓進最東頭的一間。這一間不大,佈置得卻也雅緻,相對放著兩副几案。
劉欣、典韋坐下不久,便有幾個小丫頭送來幾盤菜蔬,還有一罈酒。典韋搶過那壇酒來,先倒了一大碗,滿滿地飲了,叫一聲“好酒”,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看得劉欣直搖頭。
這時,陳媽媽也走了進來,說道:“二位公子,還是剛才那句話,來到我家若只是飲酒,要是傳了出去,連奴家也要遭人恥笑,奴家這就叫幾位姑娘來陪陪二位公子,也省得良宵苦短啊。”
劉欣知道,今天來到這裡,少不得要破費些錢財,只是讓他嫖宿卻是萬萬不能夠的,於是從身邊摸出錠銀子遞了過去,說道:“陳媽媽,我也實話對您講吧,我家裡可有頭母老虎看著呢,今晚借您家吃了這頓酒是要回去的,不會在這裡留宿,不過錢我也不會少了您的。若一定要找姑娘來也行,平日裡生張熟李的那些也就算了,有賣藝不賣身的,倒不妨叫個過來,唱個曲兒,給我這兄弟助助酒興。”
陳媽媽見了銀子,臉上綻開了花,笑道:“劉公子是個正經人,卻不知道姑娘家入了我們這一行,又有誰能保得住清白身子,說什麼不賣身,也只是待價而沽罷了,姑娘們又有哪個不知道,女人嘛,破了身就不值錢了,但也沒有哪個真會等到人老珠黃了再來接客,那就更不值錢了。公子若是要找個沒開苞的處子,我家還真有一個,是個天仙般的美人兒,才藝俱全,一心想找個良人贖了她出去,出道也已經兩年,倒也算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我這便喚她出來陪陪公子。”
劉欣點點頭,說道:“那就有勞媽媽了。”
陳媽媽朝身邊的小丫頭耳語了幾句,一會功夫,外面便走進來一位美貌少女,一身淡紅色的長裙,粉白的瓜子臉上,撲閃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那少女看了看典韋,又看了看劉欣,輕輕盈盈地走了進來。她來到劉欣面前,滿滿地斟一杯酒,舉起來飲了一半,遞到劉欣嘴邊,柔聲說道:“奴家敬公子一杯。”
劉欣看著酒杯上殘留的點點唇紅,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正想要推卻,卻見陳媽媽眉開眼笑地說道:“劉公子好福氣,能得我家玉玲瓏姑娘看中,敬上這半杯酒的,卻從來不曾有過第二個人。”
劉欣硬著頭皮接過酒杯,細瞧這姑娘,果然好個美人兒,彎彎兩道細眉,汪汪一雙媚眼,紅唇不啟,便有萬般柔情,胸脯高聳,襯出纖纖腰肢。劉欣看得心頭一蕩,慌忙舉起酒杯,長袖微拂,遮掩住臉上尷尬的神情,卻不去飲那半杯殘酒,反對陳媽媽說道:“果然美若天仙,那就是她吧。”
陳媽媽笑嘻嘻地說道:“劉公子若是滿意,今晚就留宿在此好了,只是我家玉玲瓏姑娘的身份可是不菲啊。”
劉欣趁勢輕輕放下酒杯,說道:“媽媽放心,本公子不差錢。”
“那奴家就不打擾公子了。”陳媽媽手帕一揚,轉身離去。
玉玲瓏見到劉欣將那半杯殘酒放回了几案上,便坐到他的身邊,重新拿些那隻酒杯,問道:“公子怎麼不喝?難道嫌棄奴家?”
劉欣此時已經穩住心神,淡淡地說道:“姑娘說哪裡話,劉某確實不會飲酒。”
典韋在對面嚷道:“對,我大哥是不喝酒的。這酒真好喝,那一罈也給我吧。”
玉玲瓏見劉欣不肯喝她的殘酒,也放下酒杯,輕笑一聲,說道:“奴家粗曉些歌舞器樂,不如為公子跳支舞如何?”
典韋又在對面叫道:“哎,跳舞有什麼意思,你不是會喝酒嗎?來陪我喝上一罈。”
劉欣不覺皺起了眉頭,說道:“五弟,不得對玉姑娘無禮!”
“是,大哥。”典韋不情願地應了一聲,突然又奇怪地問道,“姓玉的倒也少見。”
玉玲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劉欣被她一笑,覺得面上一熱,對典韋說道:“不懂不要亂說,這是人家姑娘的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