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書院授課。
州牧府裡如臨大敵,張機將醫學院的幾個技藝最好的接生婆都派了過來。這是馬芸生的第二胎,劉欣依舊放不下心來,仍像上次一樣,在產房外面不停地轉著圈子。還好,馬芸的這一次生養異常地順利,接生婆們忙碌了不到一個時辰,便聽到房裡傳來嬰孩“哇”的一聲響亮啼哭。
蔡邕正在自己家中的書房裡練著書法,如果劉欣和馬芸看到他寫得什麼,肯定會大吃一驚。蔡邕寫的是《青衣賦》,這是蔡邕年輕時代的一篇佳作,坦露了他對一位出身微賤的美女的愛情,風格大膽而直率,在當時可以說是驚世駭俗,絕無僅有。但是這樣的內容在來自現代的劉欣、馬芸看來,太過稀鬆平常了,而真正能夠讓他們震驚的,是蔡邕所用的字型,如果他們看到,一定會大撥出聲:楷書啊!
不錯,蔡邕現在寫字所用的就是楷體,這還利益於劉欣、馬芸二人,他們在書院講課時,不同於那個時代的先生,而是習慣於使用特製的粉筆做板書,而板書所用的就是楷體。蔡邕細細琢磨,覺得這樣的字型很有特色,筆畫挺秀勻稱,字形端莊方正。暑期閒著無事,蔡邕便在家中試著寫了起來,結果一發而不可收拾,經過這樣一位書法大家的反覆書寫揣摩,標準的楷書提前百年問世了。
蔡邕正對著自己的這幅書法作品自鳴得意,蔡夫人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蔡夫人並不是他的原配,比他年輕了近二十歲。蔡邕前面幾房妻妾並沒有為他留下一男半女,而且相繼早逝,包括那位《青衣賦》的女主角,只剩下蔡夫人伴他走過了十多個春秋,還為他生下了蔡琰這個讓他們夫婦都為之驕傲的才貌雙全的女兒。
蔡夫人對他的書法作品沒有多在興趣,瞄了一眼便說道:“老爺,我剛才去州牧大人府上了。”
蔡邕停了筆,面色詫異地問道:“你去主公府上做什麼?”
蔡夫人一臉神秘地說道:“我今天在大人府上聽說了一件事,州牧夫人生了”
蔡邕打斷她的話,說道:“噢,生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蔡夫人知道丈夫的心病,就是一直沒有兒子,也暗自愧疚自己的肚子不爭氣,臉上不由得微微發熱,嚅嚅地說道:“是個男孩,我聽說”
蔡邕心中忍不住有些泛酸,沒等蔡夫人說完,再次打斷她,說道:“還真能生啊,這已經是他的第三個兒子了吧。”
男尊女卑、無後為大這些封建思想早已經深深地植入了他的心裡,就連他寫給皇帝的奏章中也多次提到自己無後。在蔡邕的眼中,女兒蔡琰再出色也遠比不上多個兒子更能讓他高興,可惜,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一切都只能成為夢想了。
蔡夫人被他說得滿不是滋味,紅著臉說道:“老爺,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聽說這孩子的名字是州牧夫人起的,叫做馬凡。”
蔡邕倒是知道馬芸也是個有才華的女子,好像劉裕的名字就是她起的,所以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奇怪。等他聽到最後,臉上突然露出震驚的神色,問道:“什麼?你說什麼,這個孩子姓馬?主公肯讓他的兒子跟著夫人姓馬!”
卻聽蔡夫人繼續說道:“老爺,還不止這些呢。州牧大人的二夫人也快要生了,我今天還聽她們說,只要二夫人願意,孩子就可以姓卞。還有那個朱氏,看樣子也有六、七個月身孕了,據說孩子生下來照樣可以跟著她姓朱。老爺,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奇聞?”
蔡邕似乎愣住了,手中的毛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了桌子上,墨水濺到襄紙上,將好端端的一幅書法弄得一塌糊塗,嘴裡喃喃地說道:“奇聞,真正是奇聞啊!算了,管那麼幹嘛,他的子女姓什麼和我有什麼相干。”
他表面上故作平靜,其實內心早就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一齊湧上心頭。蔡邕比誰都清楚,早在從洛陽來荊州的路上,女兒就對劉欣有了那麼點意思,若不是自己這個老爹從中作梗,她現在也該生了吧,要是能生個男孩,自己豈不是也可以有後了,再也不用擔心死後無顏去見列祖列宗。一步錯,步步錯,蔡邕無奈地搖了搖頭,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啊!
過了半個月,州牧府再次緊張起來,卞玉臨盆了。清晨羊水便破了,接生婆們忙碌了一個上午,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劉欣在門外聽著裡面傳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心越揪越緊,心中暗暗罵道,若是有現代醫學技術,弄個剖腹產,哪裡會受這個罪。都說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關,他現在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馬芸剛剛給孩子餵過奶,也來到產房外面,她是過來人,知道生孩子的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