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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犯人咕嘀了一句。

“勞改農場是幹什麼的?”

“改造罪犯的。”

“改造罪犯的途徑是什麼?”

犯人又不說話了。

搞審訊,馬樹峰當然是駕輕就熟的。像剛才這種邏輯式提問,就是旨在讓犯人自己駁倒自己的一種方法。顯然,犯人已經察覺了他的用意,眨著眼睛不答腔了。他笑笑,把結論擺了出來。

“是勞動嘛。勞動是改造罪犯剝削階級思想的唯一途徑,只有透過勞動,罪犯才能使自己成為一個自食其力的新人。當然,還要進行思想教育。所以,幹部叫你加班砌爐子,對你進行教育的那些話,原則是對的,你加以頂撞就不大合理了,你說對不對?”

他本來以為在這番道理下,犯人必然會無言以對,沒想到他竟開口反駁起來。

“照您的說法,只要參加勞動就能改惡從善了?那為什麼有些犯人,比如磚廠的田保善那種人,坐了二三十年的牢,幹了二三十年的活兒,到現在還是個壞蛋?照李教導員的說法,好像犯罪就是缺乏勞動,那些農村來的犯人本來就是勞動人民,在家天天干活兒,為什麼還要好逸惡勞去偷去搶呢?”

馬樹峰張了張嘴,竟一時語塞,他打量了一下犯人那副認真的表情,反問道:“你是覺得勞動不勞動無所謂,所以才不砌爐子麼?”

“不,”小夥子低下頭去,“我覺得我用不著拿幹活兒來贖罪。”

馬樹峰的口氣變得嚴肅異常,一字一板地說:“你幹活不是為了贖罪,不論你還是其他犯人,幹活是為了使你們做一個勞動者。你們應當和社會上所有具備勞動能力的公民一樣自食其力,而不靠別人來養活,我們每一個人,包括你,也包括我,都有義務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