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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走著,他拉住徐邦呈,小聲問:“是這棵樹嗎?”

徐邦呈十分肯定地點了一下頭,“是,接頭地點就在它的北面一點。”

“‘你事前到邊界來看過這棵樹嗎?”

“木,我是在照片和沙盤上熟悉它的。”

“計劃上的接頭時間是幾點?”

連周志明自己當時都感到奇怪,接頭時間是徐邦呈早就供認的,紀真顯然是在明知故問。

徐邦呈也迷惑地眨著眼睛,半天才說:“夜裡十一點到零點。這”

“夜裡十一點到零點,天已經全黑了,你能看得見這棵樹嗎?”紀真略加掩飾的懷疑目光停在了徐邦呈的臉上。

徐邦呈笑了笑:“我也向他們提出過這個問題。可他們說這棵樹的方位是經過精確校準的,周圍一、二里地只有這一棵樹,只要按照指北外走,一定會找到的。如果有月亮,還可以看到樹的透空剪影。他們的確就是這樣跟我交待的。據我看,這棵樹也確實不算難找。”

紀真看看他,又看看那棵樹,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在仙童山行動中,雖然決策者是甘副局長,但具體事務全得靠紀處長一人操持。什麼時候開飯,什麼時候出發,人員怎麼配備,通訊如何聯絡,等等瑣碎細節,都要—一安排部署。

甚至連預訂火車的車皮,以便潛特一俟捕獲,就可以迅速直接地送走這一類後勤雜項,也是事必躬親。等紀處長全都忙完了,才終於在吃晚飯以前,把大陳、小陸和他叫在一起,開始交待他們幾個人晚上各自的具體任務了。

任務是在甘副局長的屋子裡交待的。屋裡靜得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我、陳全有,還有小周,我們三個上去,我和朱團長負責具體指揮,陳全有和小周帶徐邦呈近敵聯絡。小陸我看就留在這兒,甘副局長有什麼要辦的事,你給辦一辦。”紀處長神情有點疲倦,可說話依然聲氣從容。

“我”小陸躡儒著,“我想,能不能叫我也上去?”

紀真擺了擺手,“指揮部這兒也需要留個咱們的人,不然,甘副局長有事總叫兄弟單位的同志辦也不大方便。況且,這次上去要求徒手對徒手,儘量避免使用武器,爭取全部活捉,小陳、小周他OJ兩個都學過格鬥技術,上去比較合適。捕人主要是依靠部隊,我們人去多了也沒有用,你還是留在這兒吧。”

看來小陸是很洩氣的,從甘副局長的屋裡出來,他就發開牢騷了。

“媽的,這一趟算白跑了。”

“你在指揮部,跟甘副局長坐鎮指揮,比我們帶勁兒。”周志明想寬慰他。

“得了,別得了便宜賣乖了,反正你算抄上了,這一仗下來,咱們處這些年輕的當中,誰也比不上你的資格了。”小陸嫉妒地瞧著他。

他不置可否的一笑,隨手從兜裡翻出特意帶來的巧克力,扔給小陸一塊,“塞住你的嘴。”又扔了幾塊給大陳,囑咐了一句:“等吃完晚飯再吃。”

大陳笑道:“你怎麼跟小孩兒似的,走哪都帶著糖。”

他臉上紅了,大陳又觸了他的痛處,想了想,他解釋說:“其實我一點也不愛吃糖。吃巧克力是為了提高身體熱量,增加動力,運動員比賽前都吃它,不信你吃幾塊,到時候打起來準有勁兒!”

“現在吃了,晚上就有勁啦,真是瞎扯,哪有那麼快的。”

‘稱外行吧,巧克力只需要一次酵解就可以補充到血液裡去,快得很。“

“‘算了吧,苦不苦甜不甜的。”大陳有力地伸展開手臂,做了兩下擴胸運動。“在外線隊有人就老是吃這個,我從來不吃,可要是真跟你和小陸這樣一肚子巧克力的人較量起來,哼”

“怎麼樣?”

“憑我這身塊兒,壓也把你們壓死了。”

小陸要去了大陳那幾塊巧克力,一邊嚼,一邊嘟嚷著走了。

在小陸的眼睛裡,他是一個幸運兒,是令人嫉妒的。既然幹了偵察這一行,誰不願意和敵人面對面地幹一仗呢?誰不想見識見識那刀光劍影的驚險場面呢?對於和平時期的偵察員來說,這種機會怕更是太難得了吧。但是當週志明知道了自己終於就要前敵臨陣以後,卻有些坐不穩,立不安了。那是一種又興奮又緊張的心情,確切地說,是一種帶著興奮的緊張心情。“我能行嗎”他彷彿從來沒這樣心虛過,甚至開始神經質地疑心他的手槍會木會有毛病,總覺得手錶的發條似乎沒上緊,表面上他很平靜,而暗地裡卻不住地給自己壯膽打氣,不能丟臉!不能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