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即使制憲會議批准了這個豁免權,在南明司法已經獨立的情況下,最高提刑官仍然可能否決這個法案。如果法案真的被最高提刑官否決的話,那突擊隊隊長就犯有謀殺罪,而指使他從事這種行為的人就犯有教唆謀殺罪——繆首輔是肯定逃不掉的。
發現這個危險後,繆首輔立刻表示他不能單幹這事,否則一旦出事他知道這幫反對派議員肯定會落井下石。繆首輔要求制憲會議首先透過這個法案,然後送交提刑司檢查,當提刑官沒有宣佈這個法案非法後他才能開始行動這是為全體制憲會議謀福,繆首輔認為自己的安全應該得到確保,他的這個想法和空降突擊隊隊長的思路是一樣的。
但是一旦透過這個法案那陰謀立刻就會大白於光天化日之下,到時候就算提刑司不否決這個提案也不要想引蛇出洞成功了。
幾乎所有制憲會議的代表都樂於見到明皇退位,大部分人在權衡利弊後也認為自己就算贊同這個提案也能保證繼續勝選,這些人都要求繆首輔勇敢地承擔起責任來,他們也保證願意在未來透過這個對繆首輔來說也是免責的提案;為了計劃能夠順利達成,大家建議繆首輔把九位最高提刑官也拉進密謀團伙,讓他們保證不否決這個提案——現在上院還沒有籌備好,齊國公保證過而且應該不會否決下院的這個提案唯一的麻煩就是幾個最高提刑官。
一番爭吵後繆首輔同意了先上車後補票的方案,確實一旦先透過提案陰謀就徹底暴露了,他要求大家簽署保證書保證透過這個議案。但這個要求遭到了大部分表示支援行動的議員的拒絕,他們不想有把柄被抓在繆首輔手中。可他們不給保證繆首輔堅決不肯開始行動,最後達成的妥協協議是:繆首輔先去把幾位最高提刑官拉進來,等提刑官保證承認這個法案合法後,他們再給繆首輔提出議案的保證。
雖然明知這個要求明顯違反司法獨立精神,不過為了把陰謀進行到底(其實這時繆首輔已經洩氣一大半了,只是他做事喜歡有始有終。),繆首輔還是硬著頭皮去找九位最高提刑官,並被其中六個斷然拒絕:提刑官不事先參與立法討論或用其他形式干涉立法,只是在法案經過兩院透過並且被齊國公批准後再稽核是否有違憲法精神——這點不但寫在制憲會議自己的記錄上,齊國公也再三對提刑官強調過。
剩下三個覺悟沒有那麼高、那麼徹底的最高提刑官出於好奇心理,問了下繆首輔到底想透過什麼樣的提案。其中兩個聽完後就笑著送客,告訴繆首輔制憲會議會在遞交提案後知道他們的答案的,只有一個實在禁不住繆首輔的苦苦哀求,關上書房的門只留下他和繆首輔在內:
“這件事只在你我之間,出了這間屋我絕不會承認我曾經事先干涉過立法事務。”
“當然,當然。”繆首輔連連點頭。
“我認為不符合憲法精神,這是為了某些人的被傷害幻想,而縱容事實上的傷害罪行。”
“可是,如果明太子退位,我朝的憲政制度就能這應該是為了制止或是預防犯罪而給予的豁免吧?”繆首輔爭辯道。
“除非你能證明即使你們不去唆使監國陛下,他一定也會發動政變傷害憲政制度,才是制止或預防犯罪。”提刑官搖頭道。
“如果我能證明如果我能證明那我還搞這個幹什麼?”繆首輔哭笑不得地說道。
在繆首輔在提刑官那裡碰了一鼻子灰的同時,東林黨和國民黨也都請來很多參謀,從訟師到省、府的提刑官都有。
在陳子壯的會客廳裡,應天府的府提刑官才聽明他們的意思就開始大搖其頭:“怎麼?制憲會議的議員連你們自己定的法律都要無法遵守了麼?”
“我們哪裡不遵守了?”
“所有涉及死刑的案件必然要交由提刑大堂審理,就算最高提刑司允許你們的法案透過——對此我很懷疑,就算你們如願以償地給監國陛下扣上政變未遂的罪名,這個案子多半還是交在下官手裡吧?”提刑官看到陳子壯和任紅城都點點頭,就繼續點評道:“如果監國陛下用你們的這個提案當證據,那我個人認為他必定要受到從輕處理,因為陛下是被唆使的,而且陛下還是一個孩子,因為未成年還有進一步的從輕處理;而你們就不同了,犯罪在於意圖和行動,你們的提案證明你們有唆使某人政變的意圖——不管是出生什麼樣的原因你們都有這個意圖,而且提案本身還是行動。在把最輕的處罰給予監國陛下的時候,我還會當堂釋出對所有對這個提案投贊同票的大夫的拘捕令,這些人統統因為教唆政變而犯有叛國罪;如果在政變中有人受傷,那麼還要加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