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軍中,高傑是死硬的主戰派,他就是肯投降左良玉都不會同意投降順軍,鬱董等人決心投降後,就打算綁了高傑當見面禮,前天鬱董以江北提督的名義召集揚州北方的野戰軍將領舉行軍事會議,計劃演一場鴻門宴。可高傑心存疑慮,堅決不肯赴會,說若是召開軍事會議不可以瞞著督師史閣部,要開也要去揚州開,反正現在距離也不是很遠。
見高傑不肯就範,鬱董、李成棟和劉澤請等人也不和他廢話,當即就點齊兵馬圍攻高傑的大營,事關項上人頭與未來的榮華富貴,江北軍人人奮勇,一日夜就攻破高傑軍。他們也不理會史可法幾次三番派來使者詢問變從何起,殺了高傑後,就押著他的妻兒來投降許平,因為是李成棟殺的高傑,鬱董就自告奮勇親任使者去見許平,為江北軍的十幾萬兒郎請命。
許平開啟木匣看了看裡頭面目猙獰的人頭,它已經被用石灰包好,一時半刻絕對不擔心腐爛:“這便是高傑?”
“正是這廝。”鬱董忙不迭地在下面應道。
把木匣輕輕合上,許平吩咐左右:“快馬送去北京,呈送大王。”
“本將和鬱將軍也算是老相識了,”許平向著鬱董展顏一笑:“今日總算有緣一見,不勝快哉,鬱將軍起來說話吧。”
“謝大將軍。”鬱董起身後,像個小學生般地拘束地站著,許平讓他坐下後,鬱董還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摸樣,好像連雙手東都不知道放哪裡好。
“高傑的妻子兒女如何了?”許平開口問道,如何處置邢夫人和她與高傑的兒女,這就不是許平能夠決定的事情了,只能交給順王親斷。
“罪將已經把他們關押起來。”鬱董也明白這個道理,誰都不知道順王到底是怎麼想的,江北軍不敢對邢夫人太過無禮,萬一李自成還念舊情那就麻煩了。
“很好,”許平讓人去把邢夫人從江北軍那裡接過來,同時準備車輛把他們也送去北京:“鬱帥日後有何打算?”
“惟大將軍馬首是瞻。”鬱董立刻表示,他們江北軍願意立刻出動去攻打揚州,據鬱董所說,江北軍能戰的部隊已經盡數打算向順軍投降,就是和史可法交情不錯的劉澤清也都和南明恩斷義絕,現在揚州城中只剩下史可法的標營。
許平點點頭:“還請鬱帥明天把眾將都帶來我的轅門,本將有些話要同你們交代。”
“遵命,大將軍。”
第二天一早,江北軍的將領們就陸陸續續地抵達許平的營外,為首的鬱董跪在門外最前,後面密密麻麻地跪著江北軍的上百大小將官。
看許平撫了一曲又是一曲,一直等到日上三杆還沒有出營去見眾降將的意思,終於有衛士忍不住開口勸道:“大人,外面的人都跪得膝蓋發麻了,屬下看見有人都快趴到地上了。”
“禮賢下士那是主上要做的,不是我份內之事,”許平仍沉浸在自己的娛樂中,緩緩解釋道:“小人,親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我就是桀驁一些,讓他們心存恐懼,這樣打仗的時候才會賣力。至於將來,那也是恩出於上,讓主上去安撫示恩吧,人心不該由我來拉攏。”
一直等到盡興之後,許平才起身從桌邊拿起兩條橫幅,撩開帳門走到等在門外的眾人之前。和麵前這些頂盔貫甲的江北軍將領不同,許平今天沒有身著戎裝,而是一襲長袍,頭戴方巾,在腰間的束帶上繫著一柄長劍,看上去就好像是個佩劍遊學的秀才,或是進京趕考的年輕舉子。
大步走到黑壓壓的人頭之前,許平把手中的橫幅高高舉起,儘可能地伸直手臂讓這些江北軍將領們都能看到。
“殺一人如殺我父,淫一人如淫我母。”許平用力地大聲叫道:“這是我主順王的諭令,還請諸君牢記,勿傷百姓一人,否則莫怪本將軍法無情。”
說完之後,許平就彎腰把橫幅遞給最前面的鬱董:“鬱帥務必讓眾人牢記此令,否則本將唯你是問。”
“敢不從命!”
鬱董連忙答應下來,他身後的眾將們也齊聲大呼:“謹尊吾主鈞令。”
“好,去把揚州為本將取來。”
近衛三營剛剛向著揚州拔營出發,下午許平就接到急報說先鋒李成棟大敗史可法在揚州城外的部隊,已經將揚州包圍得如鐵通一般,正準備攻城。
第二天中午時分,就又有捷報傳來,揚州守軍一觸即潰,李成棟一個猛攻就打破了揚州,已經將督師史可法抓住,等候許平處置。
得知這個捷報後,許平就帶著親衛快馬加鞭趕往揚州。等他抵達城門時,看到其他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