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安慰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我確信,你們肯定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所以,我還是要規勸你們千萬要冷靜,不要一時糊塗,做出一種讓自己後悔終身的傻事來啊!”
誰知,露絲竟然哭得更加傷心了,柯寒示意劉三趕緊將她扶起進屋,他倒是有心要幫助這對怎麼看都不可能有結果的人撮合好呢,就讓李瀟和張嘉棟先回大理寺去,自己則留下為劉三想想辦法。
露絲依舊悲悲慼慼地,等坐定了身子,看到督察大人就站在一旁,才慢慢地平靜下來,一邊埋怨劉三的不近人情,一邊慢慢地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據露絲自己講,她是來自寧波郊縣的一個姑娘,原名叫陸思。父母親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就因為得了肺虛癆而相繼去世了。從此,她便成了一個孤兒。
虛勞:肺癆為一獨立疾病,主症為咳嗽、咯血、潮熱、盜汗;虛勞為多種慢性疾病虛損證候的總稱,是由臟腑虧損、元氣虛弱而導致的,可分別出現五臟氣、血、陰、陽虧虛的各種臨床症狀。肺癆有傳染性,病位在肺,可傳變至脾、腎;虛勞不具有傳染性,以腎虛為主,五臟並重。
記得母親臨終前,還曾經留給自己一塊繡著“陳”字的白色手帕,讓她帶著這塊手帕去京都找她出世以來從未見過的外公外婆。
母親含淚告訴她,見到外公外婆時記得要讓他們知道,母親在世時非常地思念外公和外婆二老,雖然,因為要衝破婚姻的枷鎖,與青梅竹馬的陸秀才私奔至人生地不熟的寧波,過著隱姓埋名的隱居生活,儘管很是清貧,但也不乏溫馨。
一家人就靠陸秀才在寧波的一傢俬塾教書的微薄收入勉強度日,以至於營養不良而體弱多病,到底沒能撐到多久,父母相繼過世,這對於一個少女來說,是個多大的打擊啊!
當下,陸思就含悲賣屋葬父埋母,然後,在好心鄰居的接濟下,湊了一點盤纏,來京都尋親。
這一天,陸思用光了盤纏,正悲催地想著如何找到幾乎沒有線索可言的外公外婆,呆坐在街頭的一家小麵館,懇求人家收留她,卻遭到了婉拒,一想到自己就要露宿街頭,陸思就害怕恐懼不已,不一會兒,天空中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鵝毛大雪,而還是一身秋裝的路思瑟瑟發抖,她承受不了徹骨的嚴寒,就靠在小麵館的一隻小火盆旁,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哎呀,這個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待著?你爹孃呢?”這時,一個披著裘皮大衣的中年女人走近路思,憐愛有加地觸控著她的因為缺乏營養而捲曲的枯黃的頭髮,一迭聲地問道,“這麼冷的天,還穿的這麼少?你吃了嗎?”
陸思無可奈何地望著貴婦人,感激地道,“多謝夫人的關心,我是前來京都省親的,卻因為不知具體資訊,來京都快七天了,也只能露宿街頭,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了。”
“哎呀,來京都找人,連一個準信兒都沒有,咋能找到呢?”那個貴夫人長舒了一口氣,同情地看看陸思,再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捏摸出一枚銅錢,對面館老闆道,“快給孩子一碗肉絲麵吧,讓她暖暖身子啊!”
麵館老闆接過銅板,很爽朗地答應一聲:“好嘞!”
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肉絲麵就端了過來,望著自己不知有多久沒能吃到過的這份高階營養面,路思不禁淚如雨下。
“吃吧,沒事的,要真找不到你們家親戚,暫時就留在我們那裡,保證你不缺吃不少穿的!”那夫人很熱情地對陸思說著話,然後又問道,“你來京都找人,難道家人就咩有給你一個準確的地址或者什麼聯絡方法之類的?或者證物?”
陸思“絲絲”地輕聲地喝著熱湯,感覺自己遇上了貴人了,正要將那手帕掏出,就見那個麵館老闆連連咳嗽了兩聲,莫名奇妙地朝陸思發火,“你這丫頭,也不注意點,差點就把我的火盆弄熄滅了,該留下你替我把火盆裡的火弄好了再放你走呢。”
那貴婦人面露不悅,道:“人家一個女孩家,你這麼兇巴巴地對待人家,可別嚇著人家!這叫什麼事兒?訛人吶?”
陸思見這夫人如此熱情地對待自己,就十分果斷地決定,吃好了就跟她走,省得在外吃辛受苦、沒著沒落的!
臨走前,陸思還特地看了看那隻火盆,這才發現,其實,那火盆裡的炭火根本就沒有熄滅,就有些不解並且略帶怨恨地望著這個看上去還是有點老實巴交的老闆,怨恨地想道:原來你也是這麼奸詐啊?隨後,就決絕地跟著貴婦人走了。
背後,那個老實巴交的老闆不斷地搖頭自責,他哀嘆著: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