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遠離炮擊陣地的李自成和身邊的軍將也都感覺到地面在震顫,李自成的親衛已經是控制不住身下的馬匹,馬匹在巨響和震動中狂躁不安,嘶鳴亂跳,把背上的騎士從馬上甩下去。
順軍的步卒們不管是經歷過再多的戰鬥,有多麼堅韌的神經,對都無法應付這樣的場面,天崩地裂。
每個人都拼命的朝著遠離炮擊的右側閃避,軍將們也是如此,整個的隊伍已經是亂將起來。
順軍佈置在步卒軍陣之後的馬軍軍陣,同樣是亂了起來,在後來的大規模火器戰爭中,馬匹在炮火和槍聲中保持鎮定和衝鋒,那是因為軍馬已經適應了戰場,可這現在順軍的大部分軍馬都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地面在震顫,雷聲好像就是在自己的耳邊,很多靠前的馬匹都是狂嘶亂動,還沒有上馬的騎兵拼命的約束馬匹。
整個的馬軍陣地的狂躁好像是會被傳染一樣,亂成了一團,闖王李自成臉上已經是不復方才的鎮定,他身邊的軍將扯著嗓子對他大吼請示,可卻什麼也聽不清,人和馬不像是在地面,而像是船在海中,顛簸晃動,頭暈眼花。
不管是壓陣的闖王李自成,還是臨陣指揮的權將軍劉宗敏,都已經是失去了對隊伍的控制權,被炮打到的地方死傷慘重,沒被炮擊波及的地方,士兵們拼命想要離開戰場,這已經沒有任何的勝算了,只有死亡。
炮彈落地激起的塵土,膠州營炮擊陣地飄過來的硝煙,把一切一切的視線都給遮蔽住,所有地一切都是模糊不清。
人在戰場之中,甚至看不清三步外的戰友,好像是在夢境之中,不過對於順軍來說,這是實實在在的噩夢。
除卻火炮的轟鳴,人的
馬地嘶鳴,命令和吆喝,什麼都聽不見,順軍人人分。
“停,停!!”
膠州營炮兵這邊的郭梁,已經是開始命令士兵們停止施放了,方才那樣大的規模,把他自己都是嚇了一大跳,他也知道,經過將近四輪的炮擊之後,射程之內的敵人已經是很難有存活。
再這麼打下去,炮管會發熱,而且白白浪費彈藥,是賠本的買賣了,可聲音震天動地,郭梁嗓子已經是喊啞了,也沒有人聽見他地命令,無奈之下,只好弓著身子在炮陣中走動,一門門炮的通知。
等到炮聲停歇下來,每個人都覺得戰場上無比的安靜,實際上這不是安靜,而是每個人的耳朵都在炮擊中暫時的失聰了。
膠州營地步卒們都實現有個佈置,在第一炮打響的時候,都有預備的棉花團塞進雙耳,看軍官的號令取掉,即便是這樣,方才的炮擊也讓他們臉色發白,驚恐不安,只是平時的軍法和紀律在約束而已。
實際上,在炮擊的時候,李孟地帥旗也是歪斜了不直,掌旗官咬著牙扶著大旗,不敢絲毫的懈怠。
不過在炮擊的時候,戰場上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帥旗,誰還有心思和精力去注意這個,炮聲停歇,就連李孟都是搖了搖頭,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在炮擊中忍受過去,,不過他所在的位置距離炮陣太近,還是受不了,無奈也是給自己和馬匹塞了棉花團。
炮擊結束,李孟迅速的摘下了棉花團,身邊地人也都是跟著如此,人人臉上都有放鬆的神色。
親兵統領黃平地臉色煞白,他是在山東鹽幫做事,親臨戰場,見到這般的炮擊威力還是第一次,真是被嚇得夠嗆。
稍過片刻,順軍地佇列之中突然響起了震天的歡呼,這時候硝煙還沒有散盡,對面地情況還看不清楚,不過每名士兵都好像是已經是獲得勝利一樣在那裡大聲的吶喊和歡呼。
“大帥,火炮的威力竟然如斯,天崩地裂、雷霆轟鳴,小人險些嚇得叫起來,真是慚愧!“
緩過神的黃平實在是忍不住出聲讚歎,他的心情已經是從驚慌變成了興奮,那些歡呼的膠州營士兵估計和他差不多的心思,雷霆固然是可怕,可這雷霆若是在自己一方,豈不是勝利也在自己一邊。
能看到在雲層之中的太陽在不斷的升起,戰場上的風也愈發的大起來,炮擊的硝煙和飛揚的塵土慢慢散去。
對面順軍的軍陣終於是顯騰出來,方才看著還頗有章法規矩的順軍軍陣左翼已經是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用大口子來說過於的保守,整個的左翼差不多已經是被打的不復存在,方才還是密密麻麻的人頭聳動。
突然間,這邊變成了一片白地,地面上你看不見什麼鮮血,只有紫黑色的泥土和屍體,能逃過炮擊計程車兵全都是潰散逃走。
就連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