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讓自己的動作儘可能地標準,平端起來的手臂前後移動不會超過半尺,甚至是更短,但對於鋒利地矛刃來說,已經是深入到敵人的要害之處,並且抽出來,這一個動作就是致命的殺傷。
也有的薊鎮士兵衝到了跟前,但他們僅僅是幸運的躲過第一排的長矛,還有第二排第三排的長矛,亂哄哄的戰場上不斷的有怒罵和慘叫,但無論如何,也都是蓋不下先遣隊的大喝節奏。
正當面的永平中屯衛士兵紛紛倒下,但這個方隊殺傷最大的卻是後面,那些丟掉了火銃的膠州營士兵手中拿著佩刀,朝著兩邊亂砍亂殺,本來這長矛為前鋒的陣勢衝進來的時候,兩邊的人或者是背身或者是側身閃避,根本擺不出戰鬥的姿勢。
那時候丟掉了火銃的火銃兵就可以拿著刀放手砍殺了,刀劍砍在身體上,可比長矛刺在身上更加的觸目驚心,鮮血飛濺,當然,長矛的刺殺往往更加的致命可人死無聲,那刀劍砍在身體上,巨大的傷口和大量的失血,偏偏一時間不得死,只是在在哪裡大聲的慘叫,這樣的場面讓旁觀者更加的膽寒。
這個方隊實際上已經不太有方隊的模樣了,前面的長矛兵們好像是鑽頭,拼命朝著前面鑽去,後面的火銃兵好像是刀輪,刀劍上下翻飛,拼命的擴大被鑽頭鑽開的傷口。
而在車陣前面那些操控火炮的先遣隊士兵們,則好像是炮彈不要錢一般的朝著這永平中屯衛的兩邊亂放,他們居然不怕打到自己的隊友。
場面完全是亂成了一團,裡面聽不見喊殺,卻只能是聽見慘叫,聽到這慘叫和哭喊的薊鎮兵馬都是臉色發白,何況還要防備著不時會落在自己頭頂的炮彈。
在前隊那些拿著長矛的山東兵身上穿著的板甲都是血跡模糊,這都是敵人的鮮血,張坤特別喜歡這樣的場面,殺死敵人的那種感覺對他來說是無與倫比的,其他的人加入膠州營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而他只是想要殺人。
猛然覺得前面的壓力一空,張坤這才是看見,方才這種勇猛的衝殺,居然是把對方的陣型打了個通透,到背面來了。
把長矛拄在地上,張坤喘了幾口粗氣,方才這麼劇烈的行動的確是有些疲憊,可看看身後那散亂無比的薊鎮官兵,張坤卻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舉起手中的長矛,大聲的衝部下喊道:
“累了嗎?”“不累!!”“還能不能殺!!?”“能!!!”
幾句對答之後,張坤放聲大笑,提著長矛走到了最後一排,喝令全隊轉向,他居然想要領著手持刀劍的火銃兵來衝擊對方的陣型。
士兵們也都是殺的眼紅,聽到號令幾乎沒有什麼遲疑。就等著張坤的長矛放平,再重新殺回去。
萬始有個極限,如果開平中屯衛這些兵馬還想要抵抗。他們就不是大明兵馬而是女真韃子了。
就好像是有人釋出號令一樣,僅存地這些兵馬突然間朝著四下炸開,騎兵打馬先逃,步兵也都是丟下兵器撒腿就跑,沒有人願意和這些瘋子拼命了,幾次衝殺,主將身亡。這些本來就是想過來偷襲揀便宜的人那還有什麼戰意。
這些開平中屯衛計程車兵,前段日子也不過是順天府附近地地痞無賴而已,怎麼能和這些見慣血腥,如狼似虎的戰士們相比。
看著四下奔逃的薊鎮兵馬,張坤和手下計程車兵都是哈哈大笑,笑聲稍微停歇,張坤恨恨的吐了口吐沫。低聲罵道:
“就憑你們這些草包。還去打韃子,你們能打過誰。一堆廢物!!”既然是殺人殺到了這樣的地步,幾名把總對張坤的計劃自然沒有什麼別地意見。目前對這個先遣隊來說,也算是深入敵境。該殺就殺吧。
這場戰鬥沒有耽誤什麼行程,反倒是因為拉車的牲畜得到了更好的休息。可以加快些速度行進。
在天色還沒有黑的時候,這支先遣隊到達了開平中屯衛的城下,那些騎兵的腳力總歸是要快些,肯定已經是先跑回了這裡。
永平府是大明的邊疆所在,又是毗鄰關外和蒙古,兵樞多,平民比較少,一般都是邊鎮軍屬,所以開平中屯衛說是個衛所,實際上差不多也是州城所在,中等地城池,城防工事頗為地堅固。
現在得到了通知,城門僅僅關閉,城頭一些兵丁朝著下面探頭探腦,一看到先遣隊出現,馬上就是縮了腦袋,甚至不敢張望,方才那通大殺,的確是把他們殺怕了。
團副守備張坤絲毫不含糊,直接是在城下派人大喊:
“齊國公派我等來接管防務,為什麼不開城門迎接我們進去!!”
城上地人還真是不知道怎麼